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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生死相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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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父亲,他心脏不好。”帅菡面无表情地回答。

    “该药有效治疗的安全范围狭窄,治疗量与中毒量非常接近,个体差异亦较大,若服用不当,极易发生中毒反应,请您告诉老人家严格按照说明或医嘱服用,以免引起中毒。”女孩一边给帅菡拿药,一边耐心地交代注意事项。

    “好的,谢谢你!他用了很多年了,知道怎么吃的。”帅菡勉强地抬了抬嘴角表示友好。

    “那好,谢谢您惠顾,再见!”女孩也不计较,仍然笑容可掬地把帅菡送到门口。

    帅菡拿着药在手里掂了掂,小小的药袋似乎异常沉重。然后,她惆怅地吐出一口气走出了药店。

    又是周末了,罗觅鸥约好周六带东方漠烟回家一趟,他要把她正式介绍给父母亲,这是东方漠烟盼望已久的一天。

    在采访回公司的路上,罗觅鸥接到帅菡的电话,她告诉他,经过慎重考虑,她同意和他离婚,但在签字之前,她希望和他见上一面,希望可以为他做最后的晚餐。

    罗觅鸥听说她同意离婚非常高兴,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他答应下班后直接回家,因为他也有一些事情要向她交代。

    当罗觅鸥进屋的时候,帅菡已经把饭菜摆到了桌上。桌上铺着雪白的桌布,餐桌中央摆着一束鲜艳欲滴的百合,花的两旁燃着两枝双喜红蜡烛,她把分手宴布置成浪漫的烛光晚餐。

    帅菡今天刻意打扮了一番:她略施粉黛,头发高高地盘在头顶,右耳边很随意地垂下极小一缕卷发,穿一条柔软垂滑的白色开衩礼服,胸前浅浅地露出雪白如玉的乳沟,显得优雅而又性感。

    她像往常一样递上他的拖鞋,接过他的背包挂到墙上,挽着他的手引他坐到他平时的位子上。

    俩人相对坐定,帅菡给罗觅鸥和自己各倒了一杯82年的拉菲,那是罗觅鸥为他们的木婚纪念日准备的,没想到今天派上了用场。

    帅菡深情地看着罗觅鸥,举起红酒说:“鸥,谢谢你今天肯来赴宴,也谢谢你这几年来对我的爱和照顾。我敬你一杯。”说着一饮而尽,接着又给自己倒上一杯。

    “别这样说,菡,这些年你为我付出的太多了,我却辜负了你,求你原谅。”罗觅鸥非常真诚地向她道歉,他心里记着妻子的好处,只是在两个女人之间他只能选择一个。

    帅菡摇了摇头说:“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今天我们什么都不要想,开开心心地享受这最后的晚餐。干杯!”

    “干杯!”罗觅鸥与帅菡碰杯后仰头喝了下去,他没有注意帅菡在说‘最后的晚餐’时那富有深意的眼神。

    帅菡殷勤地为罗觅鸥夹菜,他碗里的菜堆成了小山。罗觅鸥连连推辞:“你自己多吃点。”一边把菜分到帅菡碗里。

    帅菡说:“你还记得吗?你最喜欢吃蟹,每次出差回来第一时间就叮嘱我买蟹。我每次都开车去六十多公里外的石硖尾去买,因为那里的蟹是最好最肥的。”

    “我当然记得,每次你都做一大盆,几乎都是我一个人吃光了,你只是笑着看着我吃。”想到帅菡过去对自己的好处,罗觅鸥表情很复杂。

    “你知道的,你开心我更开心。”帅菡的声音轻了许多,眼睛盯着杯中的红酒。

    “是的,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你对我的好我一生一世都记在这里。”罗觅鸥右手握拳在自己左胸轻叩了两下。他的眼睛湿润了,在烛光的辉映下闪着点点亮光。他把帅菡的左手轻轻地握在自己的右手中,帅菡受到感染,把自己的右手盖到罗觅鸥的手背上,罗觅鸥用自己温热的大手紧紧握住了帅菡柔软的小手。

    罗觅鸥没有说话,他看着帅菡凄美的脸庞,一股柔情从心灵深处漫延开来,瞬间淹没了他曾经荒芜的心田。他站起身来到帅菡身边,情不自禁地吻住了帅菡,帅菡也给予热烈的回应,俩人久久地拥吻在一起。

    突然,罗觅鸥一种恶心,心跳凌乱,呼吸急骤。他松开帅菡,靠在椅背上大口大口地喘气,脸色煞白,豆大的汗珠从头上滚下。

    帅菡并不问他怎么回事,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注视着他,眼里充满哀伤。

    罗觅鸥感到头昏目眩,浑身无力,视力模糊。他用力挣开眼睛,问道:“你在酒里放了什么?”

    帅菡伤心地哭着说:“对不起,我在酒里掺了地高辛。”

    “你……”罗觅鸥指着帅菡却说不出话来,他无力地从椅子上滑倒在地上。

    罗觅鸥开始呕吐,吃下的食物全吐了出来,连黄胆水都吐出来了,接着,他大口大口地吐血,殷红的鲜血浸湿了胸前的白衬衣。

    帅菡也开始呕吐,白色的礼服被鲜血染红。她趴在罗觅鸥胸脯上,喃喃地道:“对不起!我实在是太爱你了,我不能没有你,我要和你永远在一起,所以我只能和你一起死。我不介意上天堂还是下地狱,只要和你在一起我就心满意足了。”

    “没想到你还是不肯放手,我应该料到的,我所认识的帅菡怎么可能轻易放手。”罗觅鸥断断续续地说。

    帅菡泣不成声:“真的对不起,鸥!你恨我吧,下辈子我还要爱你,我做牛做马偿还你。”

    “不,我不恨你。”罗觅鸥喘了一口气接着说:“这是我上辈子欠你的,这辈子我还给你,再无歉疚。”

    罗觅鸥躺在地上,双手搂着帅菡的肩膀,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在阿诺善草原所想起的前世与赛罕的结局:

    在差不多一千年之前,他,罗觅鸥,不,那时候他叫那日苏。那日苏随蒙古军队在日本九州东岸的博多登陆,蒙古将士士气高昂,第一晚的战斗就使日本军队遭到重创,在那日苏他们看来日本人必败无疑。

    然而,发生在东亚的仲夏台风袭击了九州沿岸。蒙古兵大都不谙水性,在惊涛骇浪之中,大部分战士葬身大海,余下的战士被困在九州岛,或被屠杀,或被俘虏,还有些被海浪冲到荒郊野岭不知所终。

    那日苏被风浪卷进波涛汹涌的大海,当他苏醒过来时已经躺在一家渔民的土床上。

    一个皮肤黝黑满脸皱纹的老妇人看见那日苏醒来,叽里咕噜地对外间说着什么。这时,一个上穿无袖小褂,下穿宽腿茏裤,同样饱经风霜的老头儿疾步走了进来。

    在老头连比带划的手势中,那日苏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他在打渔时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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