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没有遇到边鼎杰,那她的人生将会多么完整?一个爱她的丈夫,一个可爱的孩子,一群鲜花般稚嫩而充满生机的学生。
我在餐桌上一语不发,沉闷的感染了身边的几个人,弄得大家都很沉默。
丁宣咳嗽两声,开口说:“今天去查了一下季秋这十七年来的行踪,没什么特别的。不外乎每隔三年换一个城市,还是教书育人,酷爱钢琴,她所有的学生都很喜欢她。”
我点点头,叹了口气:“第一次见到季老师,她就在班级里弹琴。第二次见到她,她在书店看关于音乐的杂志。第三次见到她,她从钢琴演奏会场出来,而且还救了一个孩子的命。”
“举证期限就快到了,”孙瑾顿了顿,“也许我们真的救不了季女士了。”
我莫名沮丧:“再想想办法,尽人事,听天命。”
“小末,你是不是该为自己操点心?”柳时鑫好像挺想不通我为什么对季秋的是那么上心,“吊销了执业资格证书,你一辈子都做不了律师了!”
“可是柳时鑫,就算不做律师,我也能继续活下去。”我微微苦笑,“或许会换一份更适合我的职业,起码我还年轻,我还活着。”
大家都不说话了。
“关于你的事,我们这边暂时没有什么新的证据。”白邱开口说道,“不过这件事还是不要拖到年后的好,夜长梦多,时间长了,什么证据都没了。”他偏头嘱咐孙瑾:“你一直在帮周未末查证据的事不要让你们律师事务所的人知道,不然会对我们相当不利的。”
“我知道。”孙瑾点点头,“除了杨涛,所里没有一个人知道我还和小末有联系。”
“这样最好。”
我觉得倦了,吃过饭,我一个人在街边漫无目的的闲逛,忽然很想给苏潜打个电话。可我怕打扰他工作,于是只好把舒丁叫出来陪我。
舒丁一脸“小姑奶奶你饶了我吧”的表情,见到我问的第一句话就是:“舒冬今天来不来?”
我笑眯眯的回他一句:“您老人家做白日梦呢吧?”
不知为什么,我让舒丁开车到了外滩。二月的海边异常清冷,我看见以前和沈飞常来的那家店,没什么游客,大概店主也要回老家过年,那里的门窗紧闭,一点看不出昔日风光。
我拉着舒丁跑到海边去,狠狠的朝大海喊了很多很多的话,把心里的烦闷都吼出来,也许人会舒服些。
舒丁不像我这么孩子气,他只是安静的站在一边看着我,等我喊不动了,才问我为什么想来这个地方。
“舒丁你知道吗?我和沈飞就是在这个地方开始的,而我和他,也同样是在这个地方结束的。”我眯着眼睛,任由海风吹着我的脸,生疼生疼。
舒丁沉默良久,忽然开口对我说:“周未末,你和舒冬一样,都是傻的让人心疼的女人。”
“为什么?”我看着他嘴角隐忍的痛苦,十分不解。
“你的沈飞,不过是找了一个人顶罪,而怕那个人揭发他,才篡改了一份尸检报告,而又利用你的关系,为那个女法医脱罪后又将这份功劳据为己有,因而得到女法医父亲的亲赖,步步高升的阴谋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