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疯了,唯一支持她神经正常的是她知道,哥哥和佛光寺的大师都隐藏在附近。只要这个女人一把注意力集中到她身上,她就会立刻遭到攻击。
柳凝烟来了,她进了庙堂。罗敷知道自己牙齿在打颤,她死死咬住嘴唇,免得自己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她甚至感觉嘴唇都咬出了血。她强忍着转过身来,尽管有着心理准备,她还是被这个艳若桃李、但身体已呈半透明状的女人吓得快昏了过去。
“我方才听你说,”这个女人开始说话了,她动了动嘴唇,也似乎没有动,一个女鬼说话仿佛不需要用嘴,罗敷吓得无法把眼睛从她身上移开,尽管她死死的盯着这个女人,却根本看不清她。柳凝烟继续说着,声音平和温婉,却透着股股凉意,让人毛骨悚然:“你说要为轩儿诞育儿子是吗?”
“哎,你真幸运啊。”她幽幽叹一口气,“你有福,你和他没有血缘之亲,不需要顾及这许多,你就能为他生儿育女。可我呢,就因为我是他的姐姐,我和他是一个娘胎里出来了,我就不能和他在一起。”她似乎在自说自话,讲述着一个哀怨的故事,仿佛这个故事与罗敷毫不相关。
可说完话后,她有突然把头转向了罗敷,用她那双闪着绿光的眼睛盯着她,缓缓吐出一句话:“你说,我是应该感谢你为他生儿育女呢,还是恨你抢走我的爱人呢?”罗敷发现自己的腿脚已经不听使唤了,连嗓子也被卡住了似的,话也说不出来。浑身血液冰冷,就跟在三伏天似的流汗。
“哎,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机会呢?”柳凝烟又把头转开,仿佛十分遗憾地叹息了一声,“我本不想伤害你,因为你死了轩儿会伤心。可你为什么要孤身一人到这个远离轩儿的僻静地方来呢?这么好的机会,难道是上天对我这个可怜人的福赐?”
罗敷摊到在地上,喘息着,竭力告诉自己,一定要喊出来,喊出来,可她的声音仿佛被堵住了,完全失去了控制自身的能力。
柳凝烟带着一丝轻蔑的冷笑看着她:“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觉得你很美,可现在呢?你怎么不瞅瞅你这幅摸样?浑身抖得好似筛糠,丑态毕露,我有那么可怕吗?从前在卞国的时候,轩儿总是说我美。”
她轻盈的身子飘在空中,还自在地转了一个圈,声音尖利地笑了起来:“你说,是你美还是我美?”
罗敷心里一丝钝痛掠过,公子……公子曾经也惊艳于这个女人的美貌吗?尽管她是他的姐姐,可这个姐姐心怀不轨,还是让罗敷感到一阵嫉妒。也许女人的本性受到了刺激,让罗敷多少恢复了一点勇气,她突然能说话了,虽然嗓子仍是哑的:“哪怕你是天下至美,又有何用?你身体里的血液,已经注定了你和公子今生无缘了。”
“住口!你这个贱人!”一直对罗敷犹如把老鼠玩弄于鼓掌中的猫一样的柳凝烟,突然凄厉的叫了起来,更可怖的是从两只眼里流了下两行血泪,“你这个贱人!你凭什么说我不能和轩儿在一起!不知死活的下作小蹄子!我要让你尝尝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