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作乐,一时不想停下,二是若让大将军看见,又是一阵不快。于是便道:“你去告诉大将军,今日太晚,朕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情明日金銮殿上再议。”
“可……可是,大将军说……现在就要见陛下。”
“现在?”罗载玉不满之色更重,心想这老头子也真够麻烦。若不是看在他忠心耿耿,又与自己父亲是过命的交情,才不会对他这样纵容。
罗载玉苦苦思索,还未想出什么解决的好方法,却听得一个沉重的声音响起:“陛下好会享福!”
抬头一看,这老头子竟然不等回报就自己跑到了金銮殿上!可此时罗载玉却无心发火,只见大将军威严地扫视着周围,看见这纸醉金迷的场景,脸色阴云密布,罗载玉知道他必然又对自己不满了。身后的舞娘个个吓得不敢说话,连乐师也停止了演奏。
“大将军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啊?”
栾大将军抬眼凝重地注视着罗载玉,道:“先皇留下的遗址,您就是这样守护的吗?”
罗载玉一时无言以对,心中烦腻,却又自知理亏,对这个不讲情面的老头子真是又烦又厌。栾大将军冷冷地扫视了一眼跪在地上的舞娘,和四周坐着的乐师,漠然地说道:“你们这些下人,整日引诱陛下寻欢作乐,实在是罪不可赦!来人,把这些舞娘乐师,统统待下去,乱棍打死!”
一片哭喊之声响起。舞娘们个个吓得花容失色,乐师们跪在地上割头如捣蒜,哀求大将军饶已一命。大将军毫不通融,立刻上来一列侍卫将所有人全部拖走,凄厉的哭喊瞬间把先前奢靡的气氛冲刷地一干二净。罗载玉见他肆意处置自己的手下人,觉得脸上无光,十分尴尬,刚想阻止,却又想到若不把罪责怪在这些下人身上,岂不是自己的过错?那可真是抽了自己的脸,因此虽然心中大有不甘,也只得忍气吞声,任其处置了。
“大将军深夜前来,所为何事啊?”罗载玉忍着怒,又问了一遍,希望早点把这个瘟神打发走。
栾大将军的脸色难看得可怕:“老臣今夜前来,是要给陛下带来一个噩耗。”
“噩耗?”罗载玉一愣,“什么噩耗啊?发生什么事了?”
“乱臣贼子柳皓轩的叛军在江夏造反了!”此言一出,罗载玉目瞪口呆,半晌说不出话来。“柳……柳皓轩……”
“是的,”栾大将军面色铁青,真是带着一种既悲且叹的狰狞,“陛下,您不会忘了吧?当初,老臣建议您将他杀了,是您执意要留他一条命,还给了他高官厚禄,仅仅把他放逐到了外地,老臣当时就说,这无益于放虎归山,可您偏偏就是不听,如今,老臣的话终于应验了!”
罗载玉听出他的话中带有责备之意,心里不快,可也无法追究什么。还是眼下处理叛军的问题更重要。“那……现在可怎么办?乱军攻到了哪里?”
“叛军一路北上,江夏及附近地区已经被占领,这几年来,柳皓轩在江夏一带劝课农桑,操习军队,倒也给了百姓不少实在好处,江夏附近的百姓,见柳家军的到来,根本不帮助地方官员抵抗,而是立刻就投靠了柳家军,因此,叛军前进的速度确实很快。”
罗载玉一阵沉吟,想起自己登基这些年以来,过着十分奢靡放纵的生活,大兴土木,确实劳民伤财,一切的费用全部都要从老百姓身上搜刮。此时想起自己的所作所为,罗载玉并无悔恨,只是觉得百姓在这时候弃自己而去的可能性太大,让他不由得感到了一阵恐慌。
慌忙抬头间,对上了栾大将军闪烁着寒光的眼睛,知道他也跟自己想到了一处,不爱惜人民,到了这个关键时刻,人民也会离他而去。又是一层不是,罗载玉心里不满,却也无可奈何。
“大将军,那现在该如何是好?”
栾大将军沉吟片刻,说道:“您赶紧把宫太尉和秦相国召来议事吧。不可再耽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