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不已,最后觉得,这大概就是最好的选择了,让她们母女在宫里过着平淡而不引人注意的生活,他也自己过着自己的。而实质上,不过是任其自生自灭罢了。
姐姐所受的苦楚,柳皓轩未尝不知。只是时候未到,他也无可奈何。惆怅时,也只有罗敷相伴左右,无论如何,这个柔顺而多才多艺的女子,真正走进了他的心里和生活里。时光流逝,柳皓轩似乎也比以前更加寡淡和平静了,但罗敷知道,这并不是代表着他心里真正放下了,只是长久的磨砺,让他不再那么锋芒毕露。虽然曾经罗敷被他要求做他的侍妾,但由于罗敷的羞涩拒绝,让柳皓轩没有坚持,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两人都觉得相处困难,不过过了一段时间后,便都慢慢习惯了,仿佛更加贴近,更加亲切,柳皓轩不再提起类似的要求,但他们无形间却更加亲密。
一天夜里,栾培礼的信鸽又一次落在了她的窗前,罗敷如往常一样走过去拿信。这样简单的动作,让她越来越感到巨大的心里压力,因为她明白自己没有尽到职责,本来她是为报恩而帮助栾培礼监视柳皓轩,而现在她居然爱上了自己的敌人(恩公的敌人应当也算作她的敌人),可是爱情这回事,能怎么办呢,难道是她能控制得了的么。
罗敷叹了口气,展开信件开始读了起来。希望里面不要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什么事情不好呢,确切的说,也就是她的背叛行为千万不要被发现了才好。也如往常一样,信中并没有什么异常,照例还是栾培礼告诉她一些宫里的事情,这次,栾培礼对罗敷说,皇上罗载玉的身子一天比一天差了,他本来就好色,自从登基之后,更是访遍各地美女,搜罗进后宫里供他享用。俗语道:色是刮骨钢刀。这样夜夜笙歌,自是铁打的身子也熬不住了。前段时间,罗载玉在后花园里跟一群年轻的嫔妃们玩儿捉迷藏的游戏,他一个人蒙住眼睛,在一群女子的的嬉笑声中,追逐打闹,好不欢喜,可玩着闹着,皇帝突然头脑发昏,居然一下子晕了过去,这下可吓坏了在场所有的人,七手八脚的将皇帝抬进寝宫里,去请太医来诊治,太医说,是因为皇帝太过亲近女色,以至于身体虚弱才导致一时性的晕厥。虽然调养过后无大碍,不过今后还得对女人敬而远之才行。不过,这对于罗载玉而言,是绝对做不到的事情。
罗敷翻看着信件,叹了一口气,心里乱乱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望着烛火出神。突然听得背后轻轻嘎吱一声,吓得罗敷连忙转身站起来。原来是柳皓轩正推门进来。两人一个在门里一个在门外,一时都有些尴尬。毕竟是女儿家的闺房,柳皓轩突然闯入让罗敷有些不知所措。
柳皓轩首先解释道:“我刚从书房往卧房去,见你屋里油灯未灭,以为你看书睡着了,便想走进来为你关灯,想不到你还未睡。”
“哦……”罗敷轻舒一口气,“我……我没什么事,看了一会儿……我马上就睡了,大人要是没事儿,也请回吧。”
“嗯……”柳皓轩默默点点头,正欲离开,一眼瞥见了罗敷扔在桌上的信件,不由得脱口问道:“这是什么?信?还有人给你写信么?”说着不免有些好奇,便走过来想拿在手里看个究竟。
罗敷大惊,顿时脸色苍白冷汗涔涔,这可是绝对不能让他看见的呀!她急中生智,假装一个错手,将桌上的烛台碰翻,热油滚了出来滴在信纸上,火苗轻轻一燎,整张信纸呼的燃了起来。罗敷惊叫一声,急忙想去扑灭燃起来的信纸,又假装手被信纸上的火焰灼伤,惊叫着松开手,已经燃了一半的信纸落在了地上。
这变化仅发生在短短几秒之内,等柳皓轩冲过来的时候,信纸几乎已经全烧成灰烬,连捡都捡不起来了。柳皓轩凝视着地上的灰烬,脸色十分难看。
而那被碰到的烛台,滚到桌边,又掉到了地上,灯芯碰到冰冷的地面,一下子就完全熄灭了,顿时整间屋子里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啊!”罗敷尖叫了一声,这不是装的,的确是有些害怕了。虽然此时她面前还站着一个人,并且是她最心爱的男子,不过这并不能让她放心,更增添了她的紧张失措。
罗敷忙蹲下去,双手四处摸索着,希望能找到那烛台重新点上。可是她的手突然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了,并被用力的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