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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6-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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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今天下午那个受自己恩惠的女子在唱。心里涌起一阵嘲弄,不由得暗自轻嗤一声,以为用这种方式就可以打动我了么?未免太天真了。他关上窗户,歌声变得十分飘渺,几乎不可闻了。于是便安心睡去。

    翌日清晨,他早早起来,推开窗户想呼吸新鲜空气,却猛地怔住了,原来那歌声竟然还不曾消散。不过听这声音,已经失去了昨晚清凌凌的特点,变得十分嘶哑,听得出来歌者唱的十分吃力,让人感到歌者的喉头已经开始渗血,不过却仍然十分动情。

    吃早餐时,柳皓轩又吩咐人将罗敷带到面前,一夜不见,这个女子的面貌十分憔悴,两颊染上一种病态的酡红,仿佛高烧不退。她本就十分娇弱,体质并不好,昨晚唱了一夜的歌,也吹了一夜冷风,未曾合眼,又用嗓过度,想必现在十分难受。

    柳皓轩冷冷开口:“你到底想怎样?”

    果然,女子连说话都十分吃力,一字一句,每吐出一个字喉咙都很沙哑:“奴家……只想报答恩公,追随……恩公左右……效犬马之劳……”

    柳皓轩不耐的说:“你可知道你一个女子,对我来说没有半点用处?”

    女子坚持说:“奴家可以为公子洗衣打扫……缝补衣物……可以服侍在尊夫人身边……”

    柳皓轩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他一招手,一个属下附耳过来,随后匆匆离开房间。罗敷不知其究竟,也不敢主动询问,只是一直跪在地上,一动不动等候发落。

    柳皓轩也不搭理他,只是一个人品品茶,在房里走动走动,看看窗外的风景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似乎早已忘记了她的存在。

    过了一会儿,刚才出去的那个下属回来了,跟着他的还有一个背着药箱、戴着一顶藏青色公子帽的人,想必是位大夫了。

    柳皓轩一指罗敷:“喏,这就是病人。”

    罗敷心里一惊,不知他们想对她做什么。不过虽然心惊肉跳,却容不得她反抗。

    大夫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让罗敷别再跪着,坐到桌边的凳子上去。罗敷觑了一眼柳皓轩的表情,似乎没有十分反对,便小心的揉了揉跪麻了的腿,慢慢坐到凳子上,并伸出了一只手,将手腕搭在大夫拿出的垫子上。

    那大夫伸手便想捉住罗敷的手腕,罗敷却条件反射似的,手腕往后缩了缩。大夫有些尴尬又有些歉意地笑了笑,表示明白罗敷的意思。转身从药箱里取出了一条丝帕,将丝帕搭在罗敷白皙的手腕上,再伸手把脉。

    经过几项检查之后,大夫取来纸笔,开了一张方子,却不看罗敷一眼,转向柳皓轩道:“柳大人,方子已经开好了,请您过目。”

    “嗯,”柳皓轩略瞟了方子一眼(几乎没怎么看),随手交给一个下属道,“去按方抓药。”然后又问大夫道:“你可还有什么话对这姑娘说?”

    大夫略顿了顿:“姑娘,你高烧不退,喉中热气太重,除了要一日三次的按方喝药外,切记不能再大声说话,能不言则不言,若是伤了根本,恐怕再也难以恢复以前的嗓音了。”

    柳皓轩再次挥挥手,示意随从把大夫带走,接着转向了罗敷道:“你可听清大夫说的话了?你若是再在我窗外唱一夜的歌,你这嗓子就别再想保住了。”

    罗敷头痛欲裂,昏昏沉沉,在她昏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把她带到客房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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