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但有无数人继承了他的理想,我只是其中之一……”,他觉着自己的情绪不对,便转守为攻道:“叔大,你曾经是大明的宰相,应该对这个国家的症结,了解最深吧?”
“可以这么说。”张居正点头道。
“那我请问,你有没有办法根除宗室藩王之害?”
“……”张居正摇摇头。
“驿站问题,能解决么?”
“……”张居正摇摇头。
“曹运问题呢?”
张居正还是摇头。
“卫所军户呢?”
张居正依然摇头。
“你有把握开征商税么?”
“没有。”张居正脸上的苦涩,已经变成苦笑了。
“你看,这些娘胎里带出来的毛病,连你这样有史以来最强的官僚,也什么都解决不了。
你只会变着法子的开源节流,整顿吏治,给朱家王朝续命。”何心隐两手一摊道:“要想彻底解决这些问题,只有一条路……”
话没说完,他突然眉头一拧,沉声道:“外面更深露重,朋友还请进来喝杯酒,暖暖身子吧!”
“什么人?”张居正一惊。
“一个人而已。”何心隐一抬手,示意他不必担心。
张居正这才想起来,对方不仅是名震宇内的大学者,更是数一数二的剑术宗师,便也放下心来。
茅舍门无声的开了,一个穿着夜行衣的身影……悄然出现在两人面前。
看清来人的面孔,何心隐动容道:“橹朽兄,你怎么来了?”
“夫山先生。”那人深施一礼,看看张居正道:“这位是?”
“来樘朽,我为了你介绍。”何心隐道:“这位是江陵张太岳。”
“原来是张阁老。”那人也施一礼,却没有对何心隐那般恭敬。
张居正自然不会在意这点虚荣,问道:“这位老弟是?”
“邵芳,号樗朽。”那人淡淡道。
“原来是大名鼎鼎的邵大侠。”张居正捻须颌首赞道:“果然是位雄奇伟丈夫。”
“阁老谬赞了。”邵芳应一句,便没了下文。
何心隐有些意外,因为邵芳为人四海是出了名的……不管对什么人,都是笑脸相迎……像现在这般魂不守会的样子,他环从未见过。微微笑道:“什么事情竟能劳动您这位大老板,千里迢迢的亲自跑一趟?”
“呵吼心,邵芳看看张居正,强笑道:“我现在对先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得厉害就来了呗。”
张居正看出人家,当着自己面说话不方便,便起身道:“夜深了,我该回去了。”
“有地方住么?”何心隐起身相送道:“不如就在这里凑合一宿吧。”
“不用了,有住处。”张居正谢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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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张居正,何心隐回到草舍,想叫人换一桌酒席。
“不用了,我吃过干粮了。”邵芳压低声音道:“夫山先生,你必须连夜跟我走?”
气……,何心隐把坐在暖炉上的酒壶提起来,跟邵芳斟了一杯加姜片的老酒,稳稳送到他面前道:“为何?”
“据可靠消息。”邵芳沉声道:“东厂特务已经到了湖广地界,他们的目标,就是先生!”
“哦剐——何心隐脸上没有丝毫震惊,反而有些释然,缓缓道:“竟然到今天才想到要抓我,小皇帝的前景,真是不容乐观啊。”
“现在不是替皇帝操心的是了。”邵芳将那杯热酒饮下,身心为之一暖道:“关键是咱们得马上走了……我方才上山前,就发现几个暗桩,着实费了番功夫,才悄没声儿的上来。”顿一下道:“不过先生放心,就凭那几个暗桩,还奈何不了我们。然后咱们直奔广东,从香港坐船去吕宋,您就彻底安全了。”
“槽朽兄,”何心隐却纹丝不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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