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下官的意思是,祖宗一切的安排都是由深意的!君与士大夫各有所司。虽然所有的政务,都是以皇帝的名义来裁决的,但皇帝不应当直接作出任何决策!这就是所有奏章,先要由内阁票拟,然后才由皇上批红的原因!只有从实际政务中脱身,保持超然的地位,皇上才能不对任何决策失误负责,可以随时追究决策失误的责任,又可以在臣下争执不下时,作出最终的裁决!、,蔡衍毫不畏惧的抗声道:“现在元辅却要让皇上事事独裁,这就是把臣下的责任推给了皇上,作大臣的倒是心安理得了,可一旦出现决策失误,谁来为皇上纠偏?一个要为错误负责的皇帝,如何去约束臣下?皇上不再神圣无缺的后果,就是人人皆可为圣,离亡国也就不远了!元辅大人,您吃过的盐,比下官吃过的米都多,怎么连下官都懂得道理,却就是不明白呢?”他们这一代官员,都是看着万历皇帝长大的,实在生不出敬畏之情。在他们心里,这个朝廷就该是圣天子垂拱而治,文武百官各行其是,实在无法接受张四维“还政于君,的主张。
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口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番话说得张四维脸上挂不住了,板着脸道:“年轻人,虽然言者无罪,但不要危言耸听……、“我觉着不是危言耸听!”魏学增那天被堵了之后,就一直想找回场子来,这么好的机会自然不会放过,他捋着huā白的长须道:“蔡科长说得很有道理!英明的皇帝,应该是取手,驾取着朝廷这架马车,始终走在正确的道路上,而不是亲自闷着头拉车,那样的话,谁来驾取呢?”说着一脸语重心长道:“八年前沈阁老从高阁老手中接过宰辅台印,才不过两个月时间,就让人看到了万历新政的种种气象。何为万历新政?简略言之就是一句话…严守成宪,各行其职。如此便可君子道长、1小人道消。元辅大人如今接过相印,差不多也两个月了,你让人看到了什么呢?恰与沈阁老执政时相反,是君子道消、1小人道涨,岂不让人痛哉?”“什么叫君子道消,1小人道长?”要是再不发起威,张四维还当什么首辅?找块豆腐撞死得了。他霍然变sè道:“魏阁老,请你说明白,是哪些小人道长了?!”
“最大的小人就是你自己!”魏学增冷笑一声,石破天惊道。
“你休要含血喷人!”张四维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按道:“本官行得正,坐得端,你少拿那些道听途说来泼污我!”
“我是就事论事,你却做贼心虚了”魏学增嗤笑一声,大声道:“别以为我们不知道,这些事情都是你在后面挑事儿,让皇上独裁,其实是想让你自己独裁!”
“魏阁老,你不是言官,说话是要讲证据的!”张四维霍得站起身,戟指着魏学增道:“你今天公然污蔑于我,我与你势不两立!”“与你这种小人同列,是君子的羞耻!”魏学增一脸不屑,说着从袖中掏出一个手本,往桌上一摔道:“你想要证据,我给你!”那些给事中们都看傻了,本来是他们跟张四维理论,现在却变成了大学士之间的战斗,而且看这架势,肯定是要你死我活,鱼死网破了。
自然,他们对魏学增的证据好奇坏了。
那手本一出来,张四维脸sè就变了,不假思索地,他就伸手去抓,却不如年轻人眼疾手快,被一个给事中抢了先,打开大声念道:“今日司礼监张宏到臣处询问内阁联名具折一事,臣对曰“不知”实则谬矣。臣事先与闻此事,恐坏陛下大事,故而虚与委蛇,暂且署名。兵法云,虚虚实实,臣此举不过掩人耳目,实则为出其不备矣。至于臣之本意,惟望陛下亲断亲裁,勿因小臣妨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