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该有很多事忙,快去吧,不要陪我这个闲人了。”
“我是来请年夜人过去主持的,”王崇古恭声道:“兹事体年夜,下官怕有差池。”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沈默却摇摇头道:“我要是对没信心,就不会把担子交给。勇挑重担吧,鉴川兄,应该青史留名的……”
“是……”王崇古带着感激之情行礼退下。
之后的时间,沈默几乎茶饭不思,夜不克不及寐,焦急的期待消息,直到戚继美接到钟金,知道她平安无事后,沈默才重重松了口气,对左右道:“启程吧。”
“年夜人,不要休息先一下?”
“不消了,我在马上睡。”沈默摇摇头。于是卫队解缆,一路南行,夜里宿在兵站,第二天清早起来,继续赶路。
清晨的草原上十分恬静,沈默回望一眼北方,只见青茫茫的一片草原,被那玉带似的官道一分为二,他的心,似乎也被一分为二。
远处的官道突然呈现一个点,然后越来越近,越来越年夜,终于,卫士们看清了,是个骑着红马,穿戴红衣的女子。那女子杀气腾腾的冲过来,卫士们却破天荒的没有阻挡,反而远远散开。
来的少女是钟金,她还穿戴新娘的服装,胯下的西域汗血马已经因为出汗,由白酿成了胭脂红。眼看冲到沈默面前,她依然不减速,沈默也一动不动,只是定定的望着她。
两匹马错身而过,钟金从马背上奔腾起来,一把抱住了沈默,然后两人跌落马下,在厚厚的长草中翻滚,那沾着露水的草,打湿了他们的衣袍,两人却不管失落臂,疯狂地纠缠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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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杀了我吗?”沈默好容易从少女的粉臂中挣脱出来。
“是不要我了。”钟金怒目而视道:“所以把我往火坑里推,对不对?”
“胡八道!”
“那怎么会给我枪,难道不是预料到,我会被俺答非礼?”
“我不是诸葛孔明,”沈默叹口气道:“相信我,如果知道会有这样的遭遇,我是不会让嫁过去的。”
“……”钟金紧紧盯着他,想要看穿他的内心,但那是不成能的。良久,她轻叹一声道:“这一生,我注定要被玩于鼓掌。”
“但似乎总是主动非礼我。”沈默苦笑道。
“呸,得了廉价还卖乖……”
两人都陷入缄默,许久,沈默才低声道:“俺答……没怎么吧?”
“关心这个作甚,我又不是什么人?”钟金道。
“是我的女徒弟……”
“有这样抱在一起的师徒吗?”
“我不克不及做对不起师娘的事情。”沈默无奈道:“我已经发过誓,这辈子都不会再对不起她。”
“那我有没有被非礼,该甚事?”钟金气苦道。
“但不管做不做,我都已经对不起她了。”沈默叹口气道:“关于我的桃色传,已经传到北京,不管有没有这事,我又一次对她造成了伤害。”
“那就去……”钟金突然发怒,一手支着他的胸膛,另一手一拳拳的捶打道:“这个懦夫,算我瞎了狗眼!”
“怎么会是狗眼呢?是水汪汪的桃花眼……”沈默忍住痛,呲牙咧嘴道:“如果愿意,可以抽时间去一趟北京,给师娘端碗茶吧。”
“……”钟金一下愣住,瞪年夜眼睛看着沈默道:“什么?我没听错吧。”
“跟我纠缠在一起,又一枪打倒了俺答汗,今后谁还敢打的主意?”沈默望着她,柔声道:“我做下的事情,就必须承担后果。”
“我不需要可怜,”钟金冷下脸道:“天下的男人有的是,何需要死乞白赖贴着。”
“难道非要我这把年纪,”沈默苦笑道:“一声,我稀罕?”
“谁稀罕……”钟金笑骂一声,紧紧搂住了他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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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默还是一个人上路,钟金告诉他,她不会离开草原,更不会去北京见他的母老虎,因为她是钟金,一个敢泡自己师傅,敢开枪打俺答汗的女子。她这一生,不会再向任何人屈膝,她怕一旦到了汉地,就不克不及自己做主了。
她要回到河套,利用自己的封号,去建立她的部落,做这个时代女人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她还对沈默,一旦呈现史书的那种‘功高震主”或者‘兔死狗烹’的悲剧,欢迎他来草原出亡,当她的压寨男人……
不久之后,沈默得知,她不再用钟金的封号,也没有自称郡主,而是自号三娘子……这让沈默眼角一酸,这个女子的心,其实不像她的嘴巴那么硬。
但肩上的负担太重,沈默不克不及给她什么,只能收起那一丝丝牵挂,坚定地望向前方。
十天后,他与接到信南下的阿蛮汇合,与阿蛮同行的,还有他的两个儿子。
本卷终
敬请期待最终卷海雨天风独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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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把这一卷写完了,剩下就是我期待已久的最终卷,这一卷的时间跨度很长,会用到‘弹指一挥间”可是一个完整的故事,希望给一品一个漂亮的结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