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迈步前进。正在这时候。明军的火炮再次装填,伴着急促尖锐的警报声,明军士兵齐刷刷的卧倒,干是数百门大将军炮,在三十步的距离上,发射了一轮散弹。
蒙古的骑兵,就像割麦子一样倒伏,战场瞬间变得无声,所有的勇气也随着这一轮炮击而灰飞烟灭,中路的蒙军遂停了下来……
但在左右两翼明军的火力比较薄弱的地方,终于有蒙军冲到了阵前,肉搏战开始了。前排明军的火枪上都装备了刺刀,最后一次射击完毕,便直接将火枪当长枪使。这些最精锐的敢死战士。都是久经沙场的老兵,他们稳稳站在战车上,利用武器的长度,欺负手持马刀的蒙军。他们身后还有复套军唯一的冷兵器部队。手持一丈长矛助战,使蒙军竟无法占到便宜。
千辛万苦冲到敌阵之前,却被战车死死挡住,根本无法冲破敌军的纺线,再顽强的部队也彻底崩溃了。在撤军的号角响起的一瞬间,蒙军便齐刷刷的调拨马头用比来时更快的速度车出战场。
明军自然用猛烈的枪炮欢送,当蒙军退出三里之外时,明军的神威大炮终于再次发言。又掀倒了大片的人马。蒙军彻底吓破胆了,疯狂的逃出去几十里离明军越远越好。
说起来好像很长的时间,但其实从蒙军发动,到他们撤军,也就是太阳从快下山到下山的短短片刻而已,蒙军就死了个尸横遍野,目测得有五六千的样子。幸亏天色已黑明军没法再派骑兵追击,否则还不知要死伤成什么样子。
这一仗打成这样,完全超出了各方的想象城头上好容易鼓足勇气,要与济农城共存亡的诺颜达拉面色苍白苍白,豆大的汗珠之流,喃喃道:“魔鬼、魔鬼……”
就连明军自己也难以置信。这还是大明朝的头号劲敌,怎么如此不堪一击?
唯一能保持清醒的,也就是戚继光了,他知道,这些河套的蒙古人,没见识过自己车阵,更没领教过真正的火器之威,贸然迎面而来,当然会碰得头破血流。只是经此一次。蒙军肯定不会再次以卵击石。所以也没什么好激动的。
他吩咐部下,立刻收拾战局,救治伤员。未参战的部队则赶紧设立营盘。建立防御,以防乐极生悲,被没有参战的蒙古人乘机偷袭,那就太可耻了。
等到连营结寨,设起大帐。已经是深夜时分了。
帅帐之中炭火熊熊燃烧,数十支胳膊粗的蜡烛,照得帐内帐外一片通明。戚继光、刘显几位将领立在沙盘前,一边参详地形,一边听取斥候的禀报。根据探查,目前聚集在东胜区域的蒙军有五个部落……,其中包括鄂尔多斯本部,以及其东西北三个临近部落,南边达尔扈特部被打残了。自然不会再出战。再加上昨日赶来的乌拉特部,共计三万五千余人。
但这些人马并不在一处。鄂尔多斯本部的一万余人,守在东胜城中,另外四部人马,分别在东胜城外东西二十里处驻扎,显然他们虽然不想困守城中,但也听进了诺颜达拉的劝说,在外围和城内呼应。不过今天被痛击之后损失惨重,还能给城里多大的支援,就难说了。
对敌情有了大致了解后,戚继光便与刘显等人商议翌日的进攻安排……最大的障碍在于,经过两代济农的修建,东胜城城高壕深,防备完善,如果强攻的话,损失肯定不小,所以对于采取何种方案,将领们争议很大。尤其是在一场彻底大胜之后,更不愿再多损失官兵在这东胜城下。
正议到一半时,亲兵进来禀报,说有锦衣卫的人,有重大事宜相告。这次出征能够对蒙古人的情况了若指掌,多亏了锦衣卫三年多来的秘密工作,一般人不了解,但戚继光等人却心知肚明。而且戚继光更知道。负责军事谍报的锦衣卫。乃是当年从镇抚司出来的老人,最是晓得轻重。这时候前来打扰,必有足够充分的理由。
会议暂停,戚继光命众副将、参谋先行退下,只有他和刘显两个留下,然后请锦衣卫到人进来。
进来的是陆纲,关外的风沙砥砺,已经让这今年轻人的面庞刻上了沧桑,长期的地下工作,更是让他变得精干沉默,站在那里并不起眼。
“不知这位阁下如何称呼?”戚继光亲自给他倒了一碗热茶,微笑问道。
陆纲接过茶,却并不沾唇。淡淡道:“干了我们这行的没有名字,只有个代号,叫‘灰狼’大帅勿怪。”
“灰狼,好名字。”戚继光笑道:“不知灰狼兄弟前来有何指教?。”
“在下是为大帅献取东胜之策而来。”陆纲声音不大,却让戚继光和刘显精神一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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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这一仗还算给力吧,不知怎么,写着写着,想起八里桥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