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部队过后,是战车方队。隆隆战鼓声中,骈马拉着包铁皮的偏厢车。每辆车上载着两门佛朗机炮,车两侧有手持鸟锐的骑兵和步兵护卫,轰轰隆隆而来,先是一百辆轻战车、再是一百两偏厢车、再是一百辆重战车,又有一百两辐重车。
待这些气势惊人的战车部队过后,最具压迫感和威慑力的炮兵部队到了,有一匹马得的虎尊炮二百门:两匹马拉的大将军炮一百门,以及四匹马拉的神威大炮五十门。望着那炮口能塞进个娃娃的神威大炮。观者无不暗暗猜测,这一炮开出去,能不能把个山尖削掉了?
看到观礼台上的各色人等陷入了沉寂”自阅兵开始就一直紧绷着脸的沈默。面部表情终于松动下来。
坐在他边上的张居正看了。低声挪揄道:“达到目的了?”
“还不够。”沈默淡淡道:“好戏在后头呢。”
“拙言兄所图不小啊”,张居正的目光,缓缓从对面的观礼台上掠过。那里除了京城的公卿文武之外,还有来自朝鲜、吕宋、安南、琉球、真腊暹罗、苏门答腊、苏禄、婆罗多的使节,甚至佛朗机、荷兰也有代表前来。
除了这些异邦外番之外,又有云贵、两广、湖广、四川的土司头人一百余名。还有来自西藏的乌思藏、朵甘诸法王、活佛,以及青海诸番的头领。喇嘛高僧,远远看上去,各着奇装异服,五huā八门、huā里胡哨大有万邦来朝的泱泱气象!
“没办法……”沈默缓缓道:“不把他们都震慑住,怎么能放心对蒙用兵?”
“这一震的代价可不小”,张居正表情有些僵硬道:“如果按照你的计划走下来,要将近耗资百万两了,如果传出去,肯定又有人说你劳民伤财了。”
“没办法大炮一响黄金万两嘛。”沈默不好意思的笑笑道:“你就当huā的是晋商的钱,可能就不那么心疼了。”
“不必”,张居正微微昂头道:“该huā的钱,我绝对不含糊”只要真能达到战略目的,就是把今后五年的关税全给你,又如何!”
沈默转头看看他,目光中闪过一阵激赏道:“我会控制规模的。总不能仗还没打赢。先把财政拖垮了吧?”说着笑笑道:“再说了咱们替山西的财主打仗,总不能还要自己掏钱吧。”
张居正还想再说什么,突然听到一阵嘹亮的歌声,惊诧之余他闭上嘴,凝神倾听那带着浓重甘陕风味,几乎是被官兵们吼出来的唱词:,先取山西十二州,别分子将打衙头。
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
嘹亮的歌声伴着整齐的鼓声,使喧闹的大校场上到那安静下来所有的人在瞬间地激动过后,都屏住呼吸,聆听那震撼灵魂的军歌声:,天威卷地过黄河,万里羌人尽汉歌。
莫堰横山倒流水,从教西去作恩波。,起先是正在通过检阅台的甘肃镇步兵齐声高唱,接着固原镇、榆林镇、宁夏镇的官兵也大声相和。最终全场官兵都加入进来数万人的粗犷大合唱,所迸发出来的激情和力量直逼人心,让所有人都忘了呼吸,忘了言语,一个个瞪圆了眼睛大张着嘴巴,时间在此刻停留。刹那便是永恒。
,马尾胡琴随汉车,曲声犹自怨单于。
弯弓莫射云中雁,归雁如今不记书。”旗队浑如锦绣堆,银装背嵬打回回。
先教净扫安西路待向河源饮马来……,…,一凵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凵一“一“一、一、一“一“一凵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一”
歌声散去很久,人们才从震撼中醒来,只见所有受阅官兵都已经面朝检阅台列队完毕校场上旌旗如林、鸦雀无声。十余万官兵整齐划一的站在台下,即使沉默着也给人以莫大的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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