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您早干嘛去了……他对徐阶一直
以来的‘三还政策’很不感冒,什么将威福还主上,将政务还
诸司、将用舍刑赏还公论?把权力都还给人家,你这个宰相手
里还剩啥?
他相信,做宰相,徐阁老这样是不行博。当宰相,就得有
个宰执天下的样子,不敢任事,只知任恩。为些许虚名,把权
柄拱手让出,搞得朝堂上山头林立,不出乱子才怪呢当年严
阁老,绝对不会遇到这种麻烦要不是老头老得实在不像样
了,恐怕现在还是那对父子的天下。
当然现在,不是说那些的时候。静等老师发泄完了,张居
正才轻声道:“眼下这一关,怎么过?”
“我必须马上去向皇上请罪,”发泄出来后,徐阶也恢复
冷静道。
“是,这个时候,帝心千万不能有疑。”张居正赞同道。
“你去给我把此事查清,徐阶阴着脸道:“到底是谁在
捣鬼,老夫不想被蒙在鼓里。”
“是。”张居正又应一声道。
于是师徒俩分头行动,张居正出宫去查案,徐阶则乘坐抬
舆,往乾清宫去。
须臾便到,徐阶对迎上来的冯保道:“劳烦公公通票一
声,老夫要面圣。”
“哎呦,您老来的真不巧。”冯保一脸苦笑道:“皇上现
在没空啊。”说话间,两手成拳,大拇指对在一起,轻轻颤抖
了几下……意思是,小蜜蜂在采蜜呢。
徐价还就真看懂了,瞧瞧外面日头都升起来了,这时候敦
得哪门子伦?强忍着‘致君尧舜的冲动。他强笑着问冯保
道:“那得等多长时间?”
“这哪好说,”冯保小声道:“也许一两个时辰,也许一
两天,看皇上的性质了。”
徐阶简直耍晕厥过去,这不是作死吗?但现在管不了皇帝
的生理问题,他一把拉住冯保道:“我确实有急事,必须马上
见到皇上,公公帮着想想办法吧。说着意给他作了个揖。
“哎呦呦,折杀咱家了,”冯保连忙躲开,道:“您
老稍候,我去看看有没有机会跟皇上说。
“劳烦公公了。”徐阶心下稍宽道。
冯保便进去西暖阁,穿过层层宫幔,到了皇帝所居的内殿
中。
这里哪有什么无遮大会?只有一个气得直哼哼的皇帝。见
冯保进来,隆庆拉着个脸道;“把池撵走了?”
“回主子,没有。”冯保看看边上的陈宏,小声道:“他
非要见您,说是有急事。”
“怎么办?”隆庆看向陈宏道:“会不会真有急事?
“这都年根下了,除了这事儿,还能有急事儿?”陈宏还
是那副命不长的样儿,不紧不慢道。
“那,见不见?隆庆一阵怵头道。
“皇上想好了,如何应付徐阁老,那就,见。”陈宏用那种
老太监独有的语调,慢吞吞道:“若是还没想好,老奴建议还
是等想好了再见……”顿一顿道:“毕竟,您是耍表态的。”
“唉……”隆庆真恨自己,没有沈师傅他们那样,一眨眼
就能把问题想周全的本事,不由头大如斗道:“可是这节骨眼
上拒而不见,他肯定会以为,朕这是不想见他?”
“实在为难的话。”等皇帝纠结一阵子,陈老太监又悠悠
道:“可以这样说……”
“皇上说了,他是信得过您的。徐阁老等了好一会儿,
终于等到冯保出来宣谕道:“大事小情您看着办就行,不用事
事汇报。
“是,谢皇上信赖。”徐阶行礼领了上谕后,被冯保颤巍
巍扶起来。后者便搀扶着他往外走。待到了背风无人处,徐
阶拉住他的手问道:“冯公公,你跟我说句实话,皇上看了那
封遗书没?”
“看了。”冯保点点头,压低声音道。他的袖子里多了样
东西,应该是一卷银票,这可是宰相行贿啊,真是令人激动
“那,皇上有没有说什么?”徐阶络声问道,又是一卷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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