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委蛇,就是为了他俩这番表态,但朱十三还是欣赏胡宗宪那样宁折不弯的铁汉子,对这两个见风使舵、毫无气节的官员十分不齿,故意问道:“若是如此,怕对二位大人也有些干碍吧?…”
“呵?……”胡言清感到有些尴尬,凌云翼却面不攻sè道:“我等也是有罪……不查之罪,但越是待罪之身,就越要坦白从宽,岂能文过饰非、错上加错?…”
一番话真是冠冕堂皇,让朱十三也不禁暗赞道:“这光棍虽然无耻,倒真是个人物!,再说这两人用处还大得很,他也不便过多纠缠,于是点头道:“二位大人果然是坦dàng君子,在下这样说,倒显得xiǎo人了…”说着一拍胸脯道:“不过你们放心,这次能顺利控制局面,离不开二位大人的深明大义和全力配合,在下虽然人微言轻,但还是会尽力为二位大人说话,相信朝廷不会因为二位的一点失误,而怪罪你们的。…”
“多谢上差美意。…”两人赶紧起身叉手道谢。
“不必客气。…”朱十三也起身抱拳道:“我们是同舟共济。
“对,同舟共济。…”两人激动起来道:“同丹共济!…”
“那事不宜迟”咱们就在这儿分头写奏章…”朱十三道:“将这里的事情上奏朝廷吧!…”
“正该如此。…”见锦衣卫已将纸笔摆上桌案,两人心中苦笑,点头称?…生活就像强jiān,如果不能反抗,就尽量享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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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棋盘胡同,沈府。
回京已经三天了,沈默已经不在家人面前假装无事,他将自己整天整天的关在后书房,不管是老婆孩子,还是幕友师爷都一概不见。就连送来的吃食,也一点不动。
一家之主陷入这种死寂,整个宅院都变得安静无比,所有人都不敢言笑,只有不懂事的娃娃偶尔哭两声,也很快被nv人哄?…
书房内纸张满地。沈默长发披散、胡须连腮,修长的手指和衣袖上,沾着乌黑的墨迹,浑没了昔日的潇洒干净。他却毫无所觉,在那里提笔疾书,桌上地下墙上,尽是写满了字的宣纸。这不下两三百张的纸上,满是触目惊心的两个字…“吃人,!
“吃人!吃人!吃人!我们可以改了,从真心改起!要晓得将来容不得吃人的人,活在这世上!,
“我们要不攻一一你吃我,我吃你,即使人再多,也会给nv真的人除灭了,不,其实是我们自己吃自己!
屋里面出了百花花的纸、就是黑沉沉的字。他的身子一直在微微发抖,仿佛屋顶直接压在他的身上……万分沉重,动弹不得,这沉重是如此真实残酷,令人绝望,但他仍然要呐喊,无声的呐喊:“我们立刻攻了,从真心改起!要晓得将来是容不得吃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