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却把正好去而复返的马森吓得瘫软在地,自家人知自家事,定是他在裕王府的那番忠心表白,传到皇帝耳中了。想到锦衣卫的头目都下了狱,东厂更在自己的掌握中,显然皇帝在暗中还有耳目,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嘉靖务然微闭着眼,但显然看见马森了,冷冷道:“朕还没死呢,就准备投靠新主子了?”
马森登时汗如浆下,从门口爬到御阶前,砰砰的磕头道:“奴婢万万没有大逆不道的想法,只是觉着那张居正说的有理,皇上和王爷终究是父子,我们做家奴的,怎么也不能火上浇油……”
“朕不怪你和稀泥。”嘉靖冷酷道:“朕恼的是,你当着朕面,管王金他们叫仙师,背后却一口一个妖道!究竟存的什么用心?!”
“奴婢该死,奴婢这就撕了这张嘴!”马森使劲把嘀拧成朵菊花,涕泪横流道:“奴婢以后再不敢胡说八道,再不敢东想西想了……”
“行了……”嘉靖不耐烦的喝止,望着跪在面前的黄锦和马森,面露森森的笑容道:“要是连你们都看不透,朕还当什么皇帝?这次饶了你们,守好做奴才的本分,再有第二次,就去找陈洪作伴吧……
“是……”噤若寒蝉的两位大太监,都像从水里捞出来的,没有
一丝力气。
“把他们叫进来吧。”嘉靖知道大臣们已经等久了,故意让他们在
外面多跪一会儿。
“是。”马森满头大汗的爬了起来,脚步踉跄着退了出去,他刚
才跪的地方,竟出现一块明显的水渍。嘉靖没心绪笑他,因为
冷汗也从自己的额间流了下来,眼前一阵阵发黑……原来方才的发作,已经让他透支了。
其实何止是他们?嘉靖同样满是无力感,若是放在以前,他一定会冷眼看马森继续闹下去,也不会把黄锦放出来,但今天的嘉靖皇帝,已经没了往日那种斗破苍穹、乐在其中的兴致和精力,他对安宁的渴求,超过了以往任何时候……
“宣徐阶诸臣上殿……”一声公鸭鸣叫后,蔑!薛的脚步声响起,虽然梳洗整齐,但仍十分憔悴的徐阁老上殿了。紧跟在后面的是六部九卿那些堂官,沈默也低调的随在后面。每个大臣的手中都捧着奏本,那是各自写的辩状……当然沈默手中那厚厚的一摞,是询问诸位大人的笔录,真这东西,他不眠不休问了一天一夜,两眼红得像兔子,脸色也有些蜡黄。
嘉靖的双眼一直微闭着,直到众大臣在御阶前跪了一地,才睁开眼睛,目光森然的扫了一遍,不带感情道:“都拿了些什么7”
“回禀皇上,乃是罪臣等写的辩状。”徐阶低声道。
“所辩何事?”嘉靖冷淡道。
“臣等与那上书的海瑞有无关联。”徐阶轻声道。
嘉靖垂下眼皮,马森便上笛将那些辩状一一收了,奉到皇帝面前。嘉靖的目光却落在沈默怀中那摞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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