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老汉我今年六十八,见过刘谨、见过严世蕃,他们不都倒台了吗?可就是都把老百姓祸害惨了......”却又声音低低道:“但愿这次,还能看到这此妖道完蛋,一一一”
“不会等太久的。”沈默微微一笑,自信道:“相信我说的话,这回他们是兔子尾巴长不了。”
“当然相信了。”老汉展颜笑道:“俺等着那一天呢,到时候二位大人可要来咱们这里,喝一杯庆功酒哇!”
“一定,一定。”沈默和海瑞一起拱手,跟老汉做下约定,挥手
回到大街上,已是月上柳梢,华灯初绽,两人并肩走了一段,海瑞担心道:“大人是不是该赶紧面圣去,以免恶人先告状。”
沈默摇头笑笑道:“糊涂了不是,宫门这会儿早落锁了,除非王大真人会穿墙术,不然他最早也得等到明天。”
“原来如此。”海瑞这层级的官员,跟皇宫扯不上一点关系,而且他又刚进京不久,自然不了解宫里的规矩。
“那,大人明日一早就去,千万别让他刨乍了先。”海瑞抱拳道:“下官家就在前面,胡同太窄,轿子都抬不进去的,舍下也没有个坐处,就不请大人进去坐了。”
“唉,路过你家而不入。”沈默却摇头道:“老夫人会怪我的。”说着笑道:“我这里正好有些滋补品,正好去拜会老夫人。”那些东西是太监们孝敬的,但沈默估计要是说了,海瑞一准给扔掉。
听他这样说,海瑞只好道:“大人请。”
两人便深一脚、浅一脚的进了胡同里,倒数第二个门,便是海瑞家。院门虚掩着,海瑞推门进去,大声道:“母亲,沈大人来看您了。”
见院子极小,沈默吩咐卫士们不必跟进,在胡同里候着。自己则快步进去,还没走两步,便穿过了院子,来到屋前。
这时诲老夫人椎门出来,一看果然是沈默,不由欢笑道:“这是哪阵风把大人吹来了?”
沈默笑道:“是南风,把小侄一阵吹回京,落地就先来拜见老夫人。”
“快快里面请。”老夫人依旧精神窒铩,耳聪目明,开心笑道:“我说怎么老听着喜鹊叫呢,果然是有贵人驾到。”
进了屋,沈默请海老夫人上座,然后退到堂中给她磕头,这都是惯例了,所以老夫人也不谦让了,但依然让海瑞替自己还礼,给沈默也磕了头。
海瑞又请浑家出来见过,沈默赶紧朝嫂夫人行礼,海老夫人呵呵笑道:“还要谢谢大人请的李太医,让我海家香火有续了......”原来经过三年的悉心调养之后,海瑞的妻子终于有了身孕。
“娘,还不一定是男是女呢。”海瑞见妻子脸红了,不由小声道。
“说说怕什么?”海老夫人满不在乎道:“看过的大夫都说,这一胎准是小子。”见儿媳妇的头快垂到胸口了,她才挥挥手道:“带你媳妇下去吧,她如今是功臣了,咱得小心待着。”海瑞应一声,扶着妻子下去。
沈默心说老夫人心肠忒好,可就是嘴上不饶人。但人家的家事,自己当然不好插言,只是一味的恭喜就好,把海老夫人哄得眉开眼笑。待海瑞出来,老夫人吩咐道:“你在这里陪大人说话,我去厨房把饭菜热热,再切些腊味,炒个鸡蛋,沈大人不是外人,知道咱家就这个伙食。
“老夫人是知道我的”,沈默笑眯眯道:“就好一口粗茶淡饭,整一桌山珍海味,我还享受不了。”
“险些忘记了,大人爱吃老身烙的菜饼”,海老夫人被哄高兴了,笑呵呵的起身道:“稍待片刻,我这就去做。”
“不要麻烦了。”沈默赶紧道。
“不麻烦不麻烦。”海老夫人开心道:“大人能来吃饭,老身高兴的不得了。”说完去厨房做饭去了。
老夫人一出去,房间里顿时静下来,海瑞蹲在炉子边烧水,沈默则打量着这间正屋,只见内里的陈设极为简陋。火炉左边有一椅,右边有一几一椅,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墙上也没有任何装饰,墙皮还脱落的很厉害。
见沈默四处看,海瑞轻声道:“四月接到任命,六月才进京,找到这房子已经八月了,本来要刷刷墙再挂几幅宇,但一想马上就入冬了,还是保暖要紧,就等到明年开春再说。”
“这房子一年多少租金?”沈默问道:“在京里生活有困难吗?”他估计以海瑞两袖清风的做派,原先有官衙住着,家里还能生活。现在进了京,得自己花钱租房子,肯定会有些吃不消。
“一年八两银子,这还是找了好久才找到呢。”海瑞有些头沉道:“一进京便觉着日子难过了,我这个五品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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