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就却眼前一亮道:“你说,造反的是客家?不是你们山哈?”“也有山哈,谢允樟就是山哈,但赖清规不是,他是容家。”蓝小明实话实说道。”我先出去透透气……”郝杰彻底听糊涂了,他都当了半年的县令了,竟连这都搞不清,实在是没脸见人。这时,一直静静坐在角落的何心隐,出声道:“我来解释吧……
原来,这赣闽軎交界地带的山区中的居民,其实可以分成两种,原住民和客家人。原住民就是山哈,山哈就是畲族;而客家人,其实是西晋末年,随着五胡乱华而南迁的北方汉人。在漫长岁月里,他徂筚路蓝缕,颠沛流离,历尽艰辛,终于在当时人烟稀少的赣南、福建、广东一带定居下来,繁衍生息,延续汉人的苗裔。
其中有一部分,便在这山区中,与土著民族混聚在一起,两族长期相处在一起,必然在各方面相互影响,历经千百年之久,早就深深刻上了对方的烙印,彼此间的生活习惯、穿衣打扮、日常起居、所操语言上极为相近,以至于连郑若曾那样的大才,都把他们混为一谈,统称为畲族。
但让何心隐说说,其实他们是有区别的:先客家人十分重视谮牒。谮牒之制源自汉魏的士族制度,客家是中原衣冠南渡的士族,每个姓都修有家谮,并有堂号、堂联,每到除夕,将书有堂号的大红灯笼悬于门,将堂联贴于大门框上,隆重其事,年复一年,代代相传……其规制远比中原严格而隆重。何心隐还告诉沈就,从客家人姓氏族谮看,没有一个姓的祖先不走出自中原望族,而且都是有据可考有源可溯,做不得假的。
而且客家的语言,在语调和一些用词上,更类似汉代官话,这些都是和山哈的区别。当然他也承认,经过这千百年的融合,客家和山哈早就界限模糊,让外人难以分辨了。但何心隐还道:“其实分辨起来也不难。山哈不冠不屑,跣足银髻,而客家是穿鞋缠头的。”
听完何心德的讲述,郸杰在佩服之佘,也有些不解道:“何大侠怎么了解的这么清楚?”“因为……”何心隐淡淡道:“我也是客家。“原来如此……”郝杰恍然道。
沈就笑道:“何大侠当年曾来赣南传授武艺,收了很多的徒弟,其中有客家也有山哈。”
听他这样一说,那蓝小明使劲打量着何心隐,小声问道:“我大伯的师傅姓梁,您可认识他?”“哈哈……”沈就笑道:“他就姓梁。叫梁汝元 !”“哎呀……”蓝小明 上 下打量着 何心隐道=“你真的姓梁:\}”
“小子……”何心隐答非 所问道:“你大伯蓝 时 玉的名 字。还是我给起的呢。”说着摆出个起手式道:“他的八卦掌已经练到第几次了 ?”
一听何心隐这样 说,蓝小明知道错不了了,因为他大伯的汉人名字,以及会八卦掌的事情,都极少有人知道。他便扑通给何心隐跪下道:“徒侄孙给师公磕头了。”何心隐笑道:“为什么要给我磕头啊?”“因为咱也想学八卦掌。”蓝小明确实是实在,咧嘴笑道:“大伯不教我,说是师门规矩,得师公点头才行。”“想不到他还挺古板。”何心隐笑道:“回头我跟你回去,可得好好说说他。”“你,你要跟我回去?”蓝小明笑得更开怀了:“那太好了我大伯他们都很想你。”
“我也很想他们啊。”何心隐笑笑,朝沈就拱拱手 道:“大人,我去看看朋友,这几天就不回来了。”
沈就颔笑道:“多年不见,理应聚聚”顿一顿道:“空着手可不行,带上一车盐吧,算是给朋友们的见面礼y o
蓝小明问道:“那得多少啊?
“五百斤。”都在给他答案。
蓝小明便开始掐着指头算,郝杰问他干什么,他道:“算要用多少东西换,粮食肯定是不够的,还得加上全寨的兽皮……”顿了一会儿,有些怪火道:“一打岔全忘了,还得从头算。”“别算了,傻小子。”何心隐一把勾住他的脖子,便把他倒着拉出堂中,口中还骂咧咧道:“真给我丢人啊……”
好笑的望着两人离去,郝杰收起笑容道:“看来大人已经是胜算在握了?”
“战场上大不了胜仗,没有人会尊敬你。”沈就却摇头道:“不打个翻身仗,一个何心隐也起不到什么作用。”说着沉声道:“把刘显给我叫来。”“是。”
关于‘民可使由之、不可使知之,的话题,不要再讨论下去了谁也说服不了谁,愿意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