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对老嘉靖来说,年轻时的永不妥协,只是过往的传说而已,只要能把日子过下去,就算被要挟,也不是什么万万不能接受的。
如果这话出口,已经板上钉钉的铁
但就在此时,宫外响起一声通禀道:“皇上,徐阁老求见。”李芳心中一动,当嘉靖再问他:“你“要不”什么时?”他竟改口道:“奴婢是说,要不问问徐阁老的意思?”
“唔嘉靖揉开紧皱的眉头道:“好吧…”
“宣李芳便扯着嗓子喊道。
一身一品官袍的徐阶,出现在嘉靖面前,毕恭毕敬的行礼后,嘉靖
。
在锦墩上坐好,徐阶便单刀直入道:“老臣听闻,严世蕃在刑部大牢中胡言乱语,诽谤圣上。所以特来觐见
“果然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嘉靖自嘲的笑道:“爱卿怎么看?”
“从重从处置此人。”徐阶态度鲜明道:“严世蕃胆敢在狱中诽谤圣上,乃是罪上加罪,十恶不赦,不杀不足以泄民愤,不杀不足以正视听!”
“唉”嘉靖叹口气,李芳便接着道:“万一他的同党胡说八道怎么办?”
“哪有不被人诽谤的君王?”徐阶正色道:“汉文、唐宗、宋祖,皆是可比尧舜的圣君,不一样被人编排诋毁吗?”说着朝嘉靖抱拳道:“但史家自有公论,并没有因此影响他们的圣名!”
“可是,被人诋毁来、诋毁去。总是会让圣上心烦的。”李芳“天子是不能受人要挟的。”徐阶沉声道:“若让严世蕃这次得逞。非但不是保住了圣誉,反是让小人看到可乘之机,居心叵测者必会纷纷效仿,到那是,君王的权威何在,国家的体统何在?!”说着提高声调,一字一句道:“天子不亮剑,便为小人欺!皇上,杀一个严世蕃。便可震慑天下的宵这才是维护圣誉的正途啊!”
听了徐阶的话,嘉靖闭上了眼睛道:“阁老的意思是?”
“今日批决,明日便将其押赴菜市口!”徐阶一字一句道。
“后面的事情,阁老看着办吧。”嘉靖缓缓点头道:“只有一点。联不希望将来再为这件事烦心。”
“臣定当竭尽全力,为皇上解忧。”徐阶起身施礼道。
“那最好了”嘉靖对徐阶能不计前嫌,主动出来背黑锅,还是很满意的。
严世蕃在绝望之中,使出了最后也是最流氓的招数,然后便是煎熬的等待”他对罗龙文说,如果这两天没有动静,咱们就躲过这一劫了。
但徐阶没有让他久等,晚上的时候。狱卒们送来了一席丰盛的酒席。
看到这一幕,严世蕃脸都绿了,罗龙文强笑道:“我们没要酒席帆,
“这是上面让送来的。”狱卒一边给他俩摆好酒菜,一边唱戏似的道:小得们伺候二位爷今晚吃饱、明日走好,每逢十五还给您烧钱。祝您二位来生入个好人家,享不完的福,花不完的钱”
两人这下彻底懵了,严世蕃一把抓住那狱卒道:“你什么意思?这难道是我们的断头饭?”
“就是那个意思呗”狱卒挣脱开。便退出去道:“二位慢用,盒子里还有纸笔,可以写书信给家里,我们会帮着寄回的,写完就早点睡吧,明天一早就送你们上路。”
当牢门咣当关上,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消灭,罗龙文的独眼中流下一行浊泪,无意识的喃喃道:“完了吗?”
严世蕃也仿佛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没了往日里飞扬跋扈的气概,痛苦的咧着嘴,半天才从喉咙里挤出两个字道:“完了”说着,独眼中也流下一行浊泪来,两人竟抱头痛哭起来。
不到绝境绝难体会到这种撕心裂肺的绝望,两人哭得连苦胆都吐出来,烂泥般躺在地上,无力的喘息着。罗龙文回想他这一生,皆为“功名,所害,如果不是这两个字,自己又何必伤害王翠翘,然后被鹿莲心伤害,变得不人不鬼;如果不是这两个字,自己行必先后投身赵文华、严世蕃,弄得身败名裂,令祖先蒙羞想到这,他万念俱灰,真觉着自己死去比活着更正确,便认命的放松下来。想了想,起身拿出纸笔,磨墨展毫,给家里人写信诀别。
待他写完了,便问严世蕃道:“你写吗?”
严世蕃点点头,罗龙文便为他铺好了纸,将笔送到严世蕃面前。严世蕃执笔在手,竟感觉终于千斤,颤抖着写不出来,泪珠儿簌簌流下。一张白纸,半张湿透,手亦颤起来。一个字都写不出。
纠结的尽头,是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