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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起草完毕,徐阶复阅稿件,捻须欢道:“好极!好极!这次终于万无一失了。” 刘煮和黄光升两个也笑道:“管教他严世蕃再聪明的脑袋,这次也和身子分开!”
事不宜迟,徐阶马上召来张居正横折,令其入密室写,待写好后。再瞧一遍,黄光升、刘着即用印加封,完成了一本密奏。徐阶将其双手递给黄光升,又将那原先的草稿也给了他。
“这没用的东西险些害人!我回去就毁了它!”黄光升指着那摞草稿道。
徐阶摇头笑道:“却也不是全无用处 一严氏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旧党在京尚多,不乏为世蕃怀忧者。这些人无处不在,耳目众多。必会探知尔等卷宗,以为对策
“阁老所虑甚是两人闻言点头道:“您的意思是?”
“尔等何不将此份判决宣扬,麻痹严氏旧党,使其放松警惕徐阶压低声音道:“至于我等新判。则默而不宣,待上呈之日再不动声响的换成真章,必可一锤定音,打严世蕃个措手不及!”
两人闻言大喜道:“好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有阁老出马,严世蕃这次再没一点希望了!”
“不到严世蕃人头落地,不能丝毫大意徐阶郑重嘱托黄光升道:“到时候汝亲往西苑递呈,你这是钦差,谁也不敢阻拦,直接交到皇上手中!”
“遵命!”黄光升抖擞精神道,他知道自己名垂青史的时刻就要至了。
徐阶送他两个出去。回到值房时,见张居正已经等在那里了:“学生有一事不明,还请老师赐教。”
“谢。”徐阶扶着桌子坐下道。
“是不是每个辅”张居正声音压得极低道:“最重都要走到这条路上?”
“什么路?”徐阶看看他道。
“跟皇帝对着干的路 ”张居正卓字诛心道。
徐阶定定的看他半晌,突然放声大笑道:“太岳啊太岳,我以前还一直担心,你会被沈拙言欺负到,现在看来,老夫绝对是多虑了说着指着他的双眼道:“你这双眼,是什么都能看透啊!”
“老师谬赞了张居正谦虚道。
“你是一语道破天机”。徐阶缓缓道:“说起来,承相和皇帝的关系,可不就是这么回事儿说着正色道:“一个国家,政治想要清明稳定,最重要的是有规矩,所有人都守规矩,国家就乱不起来我们的规矩是什么?”
“三纲五常。”张居正轻声答道。
“对,但有问题,不能管到所有的人。”徐阶沉声道:“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夫为妻纲、可以说把全天下的人都归进去,唯独漏了
“您的意思是,”张居正轻声问道:“皇帝。”
“不错。”徐阶缓缓点头道:“天造万物有造化之功,生一物便有一物克之,而宰相就是用来克制皇帝的,古代称宰相上任为拜相 汉代的皇帝是要向他的宰相行礼的;到了唐代,宰相还可以在皇帝面前坐着。转到宋代,就只能站着了;再到我大明,竟干脆取消了宰相”
“但天道有常,不是仅凭个人意愿,便能改变的徐阶沉声道:“哪怕英明神武如太祖皇帝;可以将承相之号永久取消,却挡不住宰相之权,以另一种形式重生”说着他轻抚一下桌上的玉镇纸,淡淡道:“那就是内阁,经过几代大学士的努力。被太祖皇帝分散给六部的权柄,已经重新回到内阁,现在辅权威之重,远两宋,直追汉唐,这恐怕是太祖皇帝万万没想到的吧?。
这大逆不道的说法,从向来恭谨小心。走路都怕踩死蚂蚁的徐阁老口中说出,更令人不寒而栗,一下就想起一句老话道:“周公恐惧流言日、王莽谦恭下士时,若是当时身便死。千古忠奸有谁知。
但张居正的目光中,却露出兴奋的光芒,他简直有些茅塞顿开道:“但不是每个宰相。都会意识到自己的使命吧?。
“当然,要想把这宰相当得舒服长久,一味的迎合皇上,是个不错的选择。”徐阶冷笑一声道“但想想李林甫、杨国忠、蔡京、秦栓”还有严嵩这些人,也许当时显贵,但无不遗臭万年、为万夫所唾弃”说着他垂下眼睑道:“自古君与士大夫共治天下,而宰相就是士大夫的脑既然今天说到这儿,徐阶就要给他的学生,上这权臣路上的关键一课,他语重心长道:“当你坐上这个位子。就必须承担起这份责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置个**福于度外,替祖宗江山、大明百姓,满朝文武、把皇帝。还有皇家的鹰犬们看住了。方不愧辅之称”。
“学生受教了张居正深深施礼道,今日这番话,将牢牢地印在他心底,并让他得以站在更高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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