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宾客到齐,徐渭便命画舫离岸,往湖心驶去。他则坐到桌前,对受邀而来的八位宾客道:“诸位能来,在下不胜感激……”
众人忙谦逊道:“能得文长先生邀请。我等不胜荣幸o”
徐渭却摇摇头道:“不是我请你们,今天也不是我生日。邀请你徂的另有其人唧”
“啊……”众人面面相觑道:“是谁借您的名义请
客?”
话音未落,便听一个温和的声音道:“我。”众人抬头一望,便见一身灰色布袍的沈默。从楼上缓缓走下。
“沈大人?”众人一着是沈默,不由纷纷笑道:“您也太见外了,知道是悠的局,我们谁敢不捧场,还用得着让徐大人出面了吗?”
沈默却没有笑,而是步履沉重的走到众人面前,沉声道:“这是为了掩人耳目。”
此言一出,满室皆静,众人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又听沈默语不惊人死不休道:“因为我怀疑,有人要
谋反!”
安静,死一般的安静,众官员面面相觑,只见司礼监秉笔太监马全。一边往外走,一边嘟囔道:“哎呀呀,差点忘了,咱家今天还要当差呢。”马上就有另一位,武骧左卫指挥使、东宁伯焦英跟上道:“我也是……”但当他们走到门口,又被两个牛高马大、面色不善的武士逼了回来。
舱室中的气氛怪异急了,人人面色各异,有的惊恐,有的紧张,有的不知所措,还有的害怕的脸都白了。
“都坐下,”徐渭喝一声道:“先听沈大人把话说完。
众人也没有主意,便神色不宁的坐了回去,惶恐的望著沈默道:“沈大人啊,东西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谋逆可是要诛九族的。”
沈默不禁失笑道:“又不是让诸位谋逆,而是与我一道拨乱反正,立那勤王之功
“呵呵……”众人尴尬的笑起来,其中一位,太仆寺少卿徐辊道:“沈大人不是在开玩笑吧?这朗朗乾坤、平白无故的,谁敢图谋不轨?咱怡还是喝酒吧……”众人也附和着干笑起来。
沈默却没有笑,沉声道:“诸位有所不知,南京河南道御史林润,曾在扬州城请求面圣,要当面弹劾伊王典杉!不法诸事,但被人挡下,未能如愿。”说着从袖中抽出一份奏章道:“他便找到在下,请我向皇上代呈。”便将其交给众人传阅。
那奏疏上列了伊王的十大罪状,除了侵占民宅、强夺临藩、滥杀无辜之类的暴行外,牵扯到谋反的就有一半,诸如王府逾制、私设东厂、收买亡命,疯狂扩军之类,而且每一条都有精确的数据为佐证,没有丝毫模糊之言。诸如伊府原额护卫旗军二千名,今多至十万四千六百五十余名;仪卫司校尉原额六百名,今多至六千六百余名,其余不在编者不计其数!
当看到这些触目惊心的数据,谁还敢说伊王不是图
谋不轨?那他不是收了伊王的钱,就是伊王的同伙。
“在座的诸位都是聪明人,自然知道如此重大的弹劾,却无法进呈圣听,”沈默淡淡道:“这意味着什么。”
众人不由暗暗点头。那一定是有人不愿让皇帝知道,而有能力做到这一点的,天下也不过两三人而已。
正在猜测那人的身份,又听沈默道:“我从绍兴返回,在鄱阳湖上遇到了一场追杀,追击的一方是严世蕃蓄养的武士,被追的一方,是暗中调查他的异侠何心隐。”顿一顿道:“因为何心隐现,严世蕃与伊王做着同样的事情,蓄养武士、偷造兵器!当他前几日潜入严世蕃制比王府的宅院时,现那些武士已经全部消失,而且严嵩已经被他的儿子……软禁了。”
所有的消息,都不如这最后一条来的震撼,众人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了,徐辊颤声道:“您不是开玩笑吧。小阁老软禁了严阁老?”气氛越凝重起来,如果说那伊王的事情,还让人觉着很遥远,但要是严世蕃真的把他爹都关起来了,灾难可能就在眼前了。
“或者说拘禁,可能更合适。”沈默淡淡道:“现在何大侠追踪那些消失的武士去了,而我则日夜兼程,赶来向皇上示警。”说着目光扫过众人道:“结果我看到了东宁伯被解除兵权,马公公被排挤出宫,几位大人昨天想耍进宫,也被挡在了外面……”
众人不由点头道:“大人说的没错,我们最近确实比较晦气。”
“这不是你们晦气。”沈默摇头道:“现在宫里宫外、军队厂卫都在袁炜、陈洪和熊显三人的掌握中,而他们三个,都与那严世蕃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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