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不停的上本,今天参这个、明天劾那个,指望着哪次投机成功,好一飞冲天。
结果还没飞起来,便被都御史胡植配到了宣大当一名巡按御史。
离开京城好长时间,他才想明白,原来自己的行为让严党厌烦了,把自己配到宣府,是给自己一个警告。聪明的路楷便缄默起来,唯恐再惹得人家不快,连乌纱帽都保不住了。但他没有气馁,而是继续琢磨,如何才能当上大官呢?最后从草包杨顺那里得出结论,想要高升,只要找个靠山,攀上高枝就成了。
于是,当杨顺给他七千两银子,让他帮着圆谎时,他虽然也知道自己这是在犯罪,却觉着小阁老会保住杨顺,自己也不会有事的,便接过了杨顺的橄榄枝,顺利登上了严党这艘大船。
然而还没来得及扬帆远航,便有惊涛骇浪袭来,这时才现 原来这艘看起来紧闭辉煌的小阁老号”是一艘禁不住风雨的破船,一下便把他和杨顺丢到海里,成了保全严党的牺牲品。
现如今荣华富贵成了泡影,还闹得身败名裂,遗臭万年,他都恨死了勾引自己下水的杨顺,却始终不觉着,自己既然选择投机,就必须承担失败的风险,”
而杨顺跟他截然相反,哪怕被砸得满头是包,也大睁着眼睛,望向长安街方向,仍然祈求着他的老干爹,能救自己一命。在他看来,干爹是不会不耸自己的小阁老是不会不管的,到了弥留之际。
此时此刻”严府内卧室外,齐聚着老夫人的孙子、闺女、儿媳、孙媳、女婿、外孙等好几十人,他们或坐或站,脸上或是焦急、或是悲戚,但都望着挡住内室的门帘,想要知道里面的情形。
老管家严年,甚至已经备好了寿衣,开始悄悄准备后事了。
只有欧阳夫人最疼爱的独子,大名鼎鼎的严世蕃,仍然面色铁青的,眼睛望着天空中不断展开的烟花。听着噼里啪味…惯肌厂,此起彼伏的欢呼声,脸色铁青铁青,腮帮子都在微微颤抖。
此时此刻,他的心中充满了怨恨、愤怒、悲哀、以及无边的恐惧,他甚至不敢回头,也不想去听那些哭泣声,因为他最恐惧的日子,终于要到了。他紧紧攥着双拳,浑身被负面情绪所包围,那股戾气让所有人都离得远远的,不敢靠近半步。
但这一切,都与严嵩无关。在一帘相隔的内室,叱咤风云几十年的严阁老,也如天下所有将要丧偶的老人一般,满心的悲伤不舍、悲痛无边,一双枯树皮似的老手,紧紧抓着老伴同样枯瘦的两只手,老泪纵横,浑身颤抖,显然已经不能自己了。
这时,那位垂死的老夫人,微微睁开了眼睛,似乎又有了些生机,却不是因为自己儿子的抗拒,而是对老伴的眷恋,让她舍不得离开这个。世界回光返照。
“老爷,别哭,只老夫人喉咙里出含混的声音,这些上只有日夜陪伴她的严嵩能听懂,只见欧阳夫人面带微笑的对他轻声道:“人过八十而去是喜事儿,高高兴兴的才是。”
“可是,”严嵩痛苦的摇摇头道:“你还不到八十,明天才除夕,还有一天哩。”严府人是腊月三十的生辰,严嵩用尽一切办法,想让她过了这今生日再走,无奈到了今日已经是回天乏术,药石无用了。
“不要那么贪心”欧阳夫人看一眼挂在对面墙上的那套凤冠霞帔,上有仙鹤白玉,正是一品服饰,有些骄傲的笑道:“世上有几个女子,能荐膺一品夫人?”说着看看丈夫道:“又有几人能与夫婿白相携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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