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小觑了天下英雄,他的倚仗被徐阶和沈默看穿,两人摸清了嘉靖的顾虑,自然知道如何投其所好,让嘉靖皇帝帮着铲除严党了!
徐阶和沈默的办法,便是不问恶,先除党羽,枪口不对准严家父
将重点放在吴鹏、郗斑卿、缺阳必进等严党的干将身几方设法把他们推到嘉靖帝的屠刀下对于早烦了严世蕃的嘉靖来说,十分乐于消减他的势力,所以每每让两人的奸计得逞。
而严家父子起初,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甚至还存着牺牲几个让皇帝消气的心理,直到身边党羽纷纷落马,转眼间被徐党摧城拔塞,要夺去半壁江山了,才猛然醒悟,知道再这样下去,必然完蛋大吉,才顿下决心。绝不再丢一城一池,吏部冯天驻一案,就是他们振作后的第一战。誓要将徐党赶出吏部!而这次的案件,又事涉兵部与宣大总督,两处要害部位,其重要性甚至高于冯天驭一案nbsp;nbsp;,而且现在朝野皆知,沈默在内阁重重折了小阁老的面子,所以严世蕃连派两位最愕力的侍郎,力求能压到沈默,哪怕把事情闹到北京、闹到皇帝那,也不能输了这一阵!
在小阁老的殷切期盼下,周毖与涂立抱着破釜沉舟的决心,星夜兼程来到了宣府城!谁知还是比立即出的沈默晚了一天半,而就在这短短一天半的时间里,这个神通广大的沈拙言,竟然掏出了这么多的牛黄狗宝,抢先一步将案子办成了铁案!让两人空有一身本事,无法施展出来nbsp;nbsp;,这好比兴冲冲的娶了个媳妇回来,结果已经被人家搞大了肚子。
两人简直好比守八辈子活寡的怨妇,哪怕是把东海的水倒干,也浇不息他们无边的怨念,,
两人甚至不知沈默他们什么时候走的,就这么对着那箱子对着枯坐到深夜,不知该怎么跟小阁老交代。
第二天。涂立睁着熬得通红的眼睛,嘶声对周毖道:“好歹去看看杨顺他们吧,看他们怎么说。”长途奔波、不吃不喝,熬夜上火,严重的伤害了钦差大人的形象,但此刻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周毖点点头道:“走!”两人便命备轿,往总督府去了。进入杨路二人被软禁的花厅中。
才不过三天时间,也没受什么酷刑,也没被断了伙食,杨顺和路楷两个,却已经憔悴不堪,头花白、眼窝深陷、腰都直不起来,仿佛老了十岁,或者被蒙古人抓去三年一般。
当时饿的不行的杨路二人正准备吃这些天的第一顿饭,一人拿着个。火烧,才咬了两口。就见同样憔悴的周涂二人推门进来。
杨路二人费劲的聚焦起眼神,群认出来人,眼泪刷的就下来了,一个掉了手中的火烧、一个颤抖的捏着火烧,杨顺两眼流泪道:“老路,我是不是在做梦啊,快捏我一下nbsp;nbsp;”路楷便狠狠的在杨顺胳膊上拧一把,痛的他哇哇大叫道:“真不是做梦啊!小阁老果然没忘了我
!”
路楷比杨顺理智得多,起身行礼道:“二位大人。恕我二人冠服不正,失礼了
涂立点点头。轻声道:“非常时期嘛,”周毖可没他那么好脾气,冷哼一声道:“你们俩怎么搞的?手掌着宣府的军政大权,竟能让个单枪匹马的毛头小子给端了老巢,怎么不找块豆腐撞死?!”
两人面露羞愧之色小声道:“他是皇上钦差。我们哪敢乱来?”
“就算惹不起。”耸立叹息一声道:“哪怕坚持个一天半载也好啊,只要我们来了。不就可以挡住他了吗?”
“二位难道也是?”路楷瞪大眼睛道。
“是的。我们跟他一样,都是审查此案的钦差。”涂立郁闷道:“只是比他晚来了一天半,竟然成了这个样子。”
路楷和杨顺面面相觑,这才知道这下被沈默诳惨了,跌足道:“我们怎么这么傻。人家说什么就信什么?”
“一对蠢货!”周毖恨不得踹他们两脚,狠狠骂道:“坏了小阁老的大事,你们百死莫赎!”
涂立叹口气。劝道:“那个事后再说,现在先合计合计,看看怎么度过眼下这关。”
杨顺闻言一下子来了精神,道:“这么说,二位能搭救我俩?”
“这得问你们有没有办法自救。”周毖闷声道。涂立轻声解释道:“那沈默做卓太绝,我们是没办法了。”
“办法也不是没有”路楷用只有几人能听到的声音声道:“数虏来劫掠的日子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