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逃离这个是非之地。而那些文武官员只好可怜巴巴的回望着沈默,却只见他一脸温和的微笑。
他们知道这下是不能走了,钦差都话了,还想开溜就是藐视钦差、说严重点就是藐视皇上,那可是要问罪的!一个个只好回来坐下,心中哀号道;‘早知这样,就不那么殷勤的自我介绍了……’
满屋子只剩下吃朝廷俸禄的,所有人都看着沈默,沈默却还是稳如泰山的坐着,仿佛掀起惊涛骇浪的那个人,根本不是他一样。但所有人都不敢小瞧这位钦差,他们从他始终温和的笑容里,感到了无比刺骨的寒意。
还是沈默打破了僵局,他对不知所措的总督府管家道:“来呀,重新换桌酒菜,我跟诸位大人唠唠嗑。”
仆役望向杨顺,杨顺望向路楷,路楷振振汗,稳定下心神道:“是啊……都凉了》换一桌.换一桌吧。”
不一会儿,没动几筷子的冷炙撤下去,又换上一桌热气腾腾的酒菜,沈默拿起筷子,对众人道,“都饿坏了吧,咱们先吃饭,吃饱喝足了再说。”此时月上中天,众人确实已经饿坏了,见钦差大人已经夹一个驴肉火烧,在那专心的吃起来,便都跟着拿起筷子,先祭了五楹启。
对于大多数官员来说,他们并不担心8己的命运,甚至是有悖无恐,因为不论风云如何变幻,宣府城都得靠他们来守,所以不担心有人敢对他们动手,除非不想要这‘京西第一府’了只有杨顺和路椎两个食不下咽,他们满脑子都是前几任的悲惨命运,似乎除了神奇的杨博之外,没有一个得到善终的,哪怕是权势滔天的大将军仇鸾,也因为边境局势的恶化,而丢了官职、一命呜呼,这个看似位高权重的职位,似乎专门成为边事不利的替罪羊……原本没有路楷什么事儿,可谁让他上了杨顺的贼船呢?
感觉吃得差不多了.沈默擦擦嘀.举起酒杯道,“诸位……”
众人在他擦嘴的时候,都已经正襟危坐,现在他一说话,马上齐齐摆出洗耳恭听状。
“放松一点,”沈默微笑道:“我沈某人不是不近人情之人,若不是身负圣命而来,也不会搞出这么大动昝。”
有人轻声问道;“不知圣明若何?”
“很简单,把这件事情彻底查清楚!”沈默看看杨顺和路楷道:“二位放松一点,只要你们把事情说清楚,咱们就还是亲近同僚嘛。”说着轻声道:“有这么几件事,皇上要我向众位核实一十去年正月戊申,寺坞等堡死亡指挥以下军官十余人,兵丁近千人,是怎么回事儿?”
在座众人都震惊了,他们太清楚那是怎么回事儿了!但震惊没有结束,而一**的接连而至,只听沈默道;“四月己丑,应州毁四十余堡,一知府、两知县、两指挥,三千户,十四百户,卫所兵丁四千人死亡,是怎么回事?o”
“七月戊子,山西死亡两知县,三百户,卫所兵丁一千人,是怎么回事。
“十一月辛己,山西神池死亡一百户,兵丁七百人,又是怎么回事?”
一道道问题被沈默抛出来,如一声声惊雷在众人头上炸响,所有人都面无人色,心中恐惧的大喊道:‘怎么知道的这么详细?难道朝廷要动真格的了吗?!’包括路楷在内,所有人都相信,沈默已经掌握了确凿证据,却不知一切都只是徐阶从别处推导出来的,在当今这个年代,是不作数的。
又听沈默接着道:“皇上非常在意这件事,这才要本官来宣府,其实也不难查,锦衣卫的人已经带走了大营中副总兵以下十几人,还在士兵中重金悬赏,不难问出事情的真相。”说着一脸厚道道,“但要是通过那法子查出来,众位可就有理说不清了,哪怕我百般回护,可朝廷大臣们会认为,这是个**窝案……这里离着京城也不远,你们该听说,现在内阁管事的,已经是徐阁老了,他身边那些清流,可都是嫉恶如仇的,如果煽风点火,把皇上的怒气惹出来,端了咱们这一桌子,也是很有可能的!”
他这话让众人心中打鼓,强笑道:“皇上还要我们守大门的,怎们会把我们一锅端了呢?”
“我可听说。”沈默徽做一芙道:“南方抗倭节节脞利,一大帮文官武将立功升官,却没地方安排呢……”
众人这才害了怕,道;“不会吧。”
“会。”沈默沉声道:“我这次出来,还有个差事是‘观风,看看宣大的文官武将还能不能用,你们说,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