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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七零章 死亡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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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一眼神色复杂的十三太保道:“皇上已经命东厂查清陆太保暴卒的原因,为了方便调查起不,请诸位不要离开京城,并随传随到”顿顿又道!,嚼刚…不用当差了,先集中全力,把事情查清楚了再说。”

    朱大闻言皱眉道:“厂公。我们每人都身负要职,一大摊子事儿,若是都在家歇着,万一出了乱子,恐怕不好交代啊。”

    陈洪看他一眼,淡淡道:“这你不用操心,杂家自会派人代管放心,不会吞了你的权。什么时候查清楚了,都没了嫌疑。自然会重新交给你们。”送到狼嘴里的肉还能叼回来?做梦去吧!

    但往日里飞扬跋扈的十三太保,此匆全都哑了火,默默的听着陈洪的命令,默默地看着他离去,从头到尾,一句话都不敢说。

    直到陈洪和东厂的人都去了。十三太保还如泥塑一般愣在那里,直到有人突然转身,跪在陆炳灵前大哭道:“大都督,您睁睁眼吧。看看孩儿们被人欺负成什么样了?!”一句话引动了众人的悲愤,全都跪在那里嚎啕大哭起来。

    这一幕,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让一直在边上旁观的沈默,心情也无比的沉重。他望一眼这座煊赫一时的宅院,此刻看起来,是不可避免的要衰败下去了。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沈默心中突然浮起杨升庵的绝唱,终于明白,非是经历了生死沉浮,是不会有这样大彻大悟的。

    当他离开陆府时,便见朱九站在门口道:“我送大人一程。”

    沈默点点头,坐上了朱九的马车,马车在北京城宽阔的大街上疾驰,让一切眼线盯梢都失去了作用。

    见堂堂锦衣卫顺天府千户,在自己的地盘上,竟如此小心翼翼,沈默有些感伤道:“想不到转眼之间,天翻地覆了。”

    “天翻地覆?”朱九品啧着这个词,良久才唱叹一声道:“是啊,对我们这些人来说,一下从云端摔到了泥里,确实是天翻地覆了。”

    沈默暗叹一声,心说我也好过不到哪去,便母到主题,问道:“我师兄好端端的,怎么会暴卒呢?上月见他时,还好好的呢。”

    “大人自己看吧。”朱九从怀里掏出个本子道:“这是我们大都督的日记抄本,与他亲笔写的那个一字不差,记载着他这一个月来的身体变化。”

    沈默接过来,打开从第一页看起来,只见上面写着:“十月年七,圣上恩赐灵药龙虎丹,命微臣先行服下,臣不胜感戴天恩之至,立即择良辰饮服,以验其性味。”看到这,沈默顿觉无比荒唐,想不到嘉靖在瞌药之前,还会先让近臣试服,本身相当怕死,却又毫不在乎别人的性命。

    然后翻开第二页,现皇帝急于想知道陆炳试服的效果,赐药后的第二天便密札耸问,问他服药后的感觉。陆炳这下没法拖延了,只好从当天就开始服用,同时逐日回禀服药后的反应”沈默不禁觉着有些悲哀,堂堂三公款三孤的极品大员,竟被逼着给皇帝试药,这种官儿当得再大,又有什么意思?

    翻到十月二十日的日记,只见上写道:“臣蒙皇上问:“臣服丹经二日,但觉何如?,臣对曰:“臣依法服药二日,腹中略有胀气,夜间数度光顾五谷轮母之所,其它未觉如何。臣闻凡药不必效,久久滋益,其功更大。容臣继续服用,以观后效。”

    二十二日曰:“臣已连服丹十粒,服后随觉肺腹间如有物转运温满,与前次相同。但上至胸骗,似食饱。臣看得此粒,乃朱砂所制,有银星似汞,味少甜,似和以枣酿,想是合铅汞而成丹也。今服未觉,不知往后何如?,

    二十八日道:“臣数日来。觉脐至顶,常有热气不散,遍身燥痒异常,不可一忍,每日入夜时分。其痒才息”

    期间还有一日,陆炳写道:“凡药不可过量,获效即止。若过多,则虽相宜者,亦转而为害。此草木之药皆然。至于铅汞,乃金石之类,性已多热。臣向具奏。未宜轻服,正惧有此。臣数日来,觉脐至顶,常有热气不散,则知药力之重,陛平当慎之又慎”可见到了此时候,陆炳也打起了退堂鼓。

    然而到了十一月初二,陆炳欣喜的记录道:“今日烦躁稍减、瘙痒停止,似已过关矣,捱臣下服完整盒,陛下即可放心饮服”之后数日安然无恙,直到十一月初五。忽然有这样的记载:“今日服药之后,呼吸急促起来、浑身乏力、头痛欲裂;舌尖口中麻,口鼻开始流血”

    记集到这戛然而止,但沈默完全可以想象,陆炳在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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