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风雨飘摇之下本来就性子柔弱的裕王殿下每日惶恐欲死几次甚至想到要出家以求安宁好在这时高拱出现了他以自己强大的人格魅力赢得了裕王的信赖为他出入王府多方拥护给裕王很大宽慰成了他的主心骨与顶粱柱。
高拱在裕王府里一干就是九年在这九年里他讲授经筵敷陈创切谨慎用事使裕王深受教益。虽然高拱年初升任太常寺卿不再担任王府讲官但二人已经建立了深厚而牢不可破的王臣、师生关系。
乃至于高拱离开王府后府中事无大小裕王必令太监前往问询对他的信赖已经到了依赖、甚至是依恋的地步。这次裕王说有事他便匆匆赶来丝毫不避嫌疑便听到了这位殿下的悲秋之音。
身为殿下的老师高拱有义务为他排忧解惑便清清嗓子道“殿下您春秋初盛还有大把的青春纵使一时遇到些磨难却也不能太过悲伤早晚会过去希望也一定不会破灭的。”
师生俩相处十年对彼此已经了解到了骨子里裕王自然明白师傅的潜台词闻言轻声道“孩子我可以再生可一旦我那弟弟夺了位子去必然将我处之而后快的……”
高拱摇头道“轻下并没说要立景王为皇储啊?”
“也许是我杯弓蛇影……”裕王笑笑转过身来道“可四弟生了世子那可是我父皇唯一的削儿啊。”
“殿下是怕景王以子而贵?”高拱明白了裕王的担心他摇头否决道“自古选择储君时都是立长立嫡的现在没有嫡子您身为皇长子便是法理上的储君满朝文武都会誓死维护您的!”
誓死维护?”裕王苦笑一声指一指寒徒四壁的王宫道“您看看这像是一国储君的寝宫吗?父皇又不是不许给我修宫殿户部和工部对我的怠慢怪不到他老人家头上去!”望着面前的裕王高拱无语了谁都知道他是理所当然的储君但是嘉靖对他的冷漠和立储上的固执导致了朝野间猜测四起 难道皇帝有立景王为太子的意思吗?
如果在嘉靖年间以前这种担心完全是杞人忧天、是杯弓蛇影是荒谬无比的。因为那个时代朝堂中立满了誓死维护祖制、道统的死“硬分子这些人会不顾个人安危的捍卫裕王的储位除非太子复活谁也没法撼动。
但现在是嘉靖四十年经过了长达二十年的大礼议嘉靖帝已经把那些直言敢谏、国家养士一百五十年仗节死义正在今日的硬骨头全部挫骨扬灰换成了以严嵩为的柔媚之徒。
有道是上欲下所好在嘉靖帝的口味变化下如今这个朝堂上坚持原则的大臣固然大有人在 但大都是些不得志的小官而真正的权位多被一些利字当头的小人所把持他们都在掂量着遮个时候应该支持谁站在谁的一边为谁摇旗呐喊。支持裕王自然不会被唾弃但也有些个投机惯了的想要在这场储君之争中跟着景王混。
原因很简单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而已。很显然跟着景王殿下混如果成功了所带来的收益必然大于跟着裕王。这种思想起先并不浓厚但随着严世蕃与景王眉来眼去、过从甚密开始给严党一个信号一 在经过长期的掂量之后他们父子似乎要跟景王混下去了。
这几乎是严家父子必然的楚择因为他们需要更大的功劳来让未来的皇常保住自家的荣华富贵更重要的是不被清算。在这一点上向来老实巴交的裕王当然不如一肚子坏水的景王更加与他们情投意合。
而仅比裕王小一令月的景王也终于在这种大好形势的鼓动下真的做起了皇帝梦想要和他司父异母的哥哥拼一拼这太子之位!
当裕王的儿子天折景王的儿子降生之时所有人都认为胜利的天平已经向后来者倾斜在这个追涨杀跌的时刻裕王被彻底的不看好了事实上这是高拱在却任王府讲官后第一次踏足裕王府就是为了给他信心!让他不要还没有开战就先被心里的压力压垮了。
所以高拱无论如何也要让裕王振作起来想到这他微微一笑道
“我想到一个人如果能让他归附殿下则万事无虞了!”
“什么人?”裕王的眼中放射出难得的光彩就像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紧紧攥住高拱的手道“快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