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宁勃然变色道:“你怎么说话呢?”
“你父亲与我虽未曾结金,但事实上已经是休戚与共的手足兄弟了!”沈默也沉下脸道:“你是在这没大没小,没老没少,说不得我这个当叔叔的,要替兄长管教你一下”说着淡淡道:“给他把椅子撤了。”
“你敢……”胡宁话音未落,便被抽了椅子,一**坐在地上,摔得呲牙咧嘴道:“你敢这样对我…”
“你想我会怎么样对你?”沈默冷声道:“你来苏州七天,哪天不闹事?光被和你的跟班打成重伤的。已经到了两位数,被百姓视为瘟神一般,天天盼着你赶紧滚蛋。你还好意思说自己是胡公子,部堂大人的名声全让你丢光了。“
“那又怎么样?些许屁民而已!”胡宁骂道:“打了就打了!我爹是东南王,谁敢怎么着我?”
“将这句话记录在案。”沈默冷声道。
胡宁骇然转头,才看到角落里一个书吏在奋笔疾书,一下子呆住了。这才四下打量,发现此处竟然是知府衙门的二堂。
“你,你竟然审我?”
“废话,这‘明镜高悬’匾下,岂是嗑牙花子的地方?”沈默冷笑道:“今天你说的每一句话,都会原原本本的送到部堂哪里,你自己掂量着办吧。”
“你,你不怕我爹?”胡宁瞠目结舌道,
“我正大光明,依法办事,部堂大人只会夸奖,怎会怪罪?”沈默心中冷笑道‘小子,你也太把自己当盘菜了,你爹都得让我三分,哪轮到你来我的地盘撒野?’
“好…好…”胡宁表情一阵难堪,却终究怕了‘记录在案’四个字,把狠话咽到肚子里,闷声道:“我的一个小妾跑了,把她找回来我就走,这总不犯法吧》?”
“小妾?”沈默笑道:“这可不是你一个人说了算的。”便轻轻一拍惊堂木道:“传苏雪上堂。”
一袭素衣的苏雪便走上堂来,问安便跪在一边,沈默询问道:“你与这位胡公子,可有什么关系?”
“回大人,没有任何关系”苏雪轻声道、
“她胡说,明明是从我家跑出来的。”胡宁仿佛要吃了苏雪一般,叫道:“要不我来苏州这破地方干什么?还不是为了把她找回来!”
“你们各执一词,可有什么证据?”沈默问道。
“有”苏雪从袖中取出两份文书道:“一份是我的赎身文书,一份是现在户籍文书,足以证明民女是自由人。”
衙役转呈,沈默接过来一看,道:“确实如此,胡公子,你有什么证据?”
“我手下都可以作证,”胡宁道:“你把他们叫进来问问呗”
“这种人证没用”沈默摇头道:“这样吧,你暂且在这里委屈几日,我写信给部堂大人问问,如果部堂给你作证,我就采信你的说话,如何?”
胡宁不过是仗着下面人都敢怒不敢言,才到处横行霸道,惹是生非,短短一年时间,胡分子的恶名已经传遍了江浙,恐怕只有他爹娘不晓得了。
要是真被胡宗宪知道他在外面干的好事,打断他腿都是轻的,胡宁不禁一阵胆寒道:“不必了……”
“那这个案子,不就不利于胡公子了。”沈默瞅准了这家伙色厉内荏,可劲儿的欺负道:“你看仔细点,是不是重名啊?”
“哎……”胡宁垂头丧气道:“也许吧。”
欺负这种二世祖,沈默总有些胜之不武的感觉。
毕竟是胡宗宪的儿子,沈默也不好做得太过,见这件事抹过去了,便给他一包盘缠,撵他打道回府了。
等胡公子走了,苏雪朝沈默道谢道:“大人几次三番相助,小女子真的无以为报了。”
沈默笑笑道:“无妨,举手之劳而已。”便问道:“你弟弟妹妹还好吧?”却说那日三尺带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扑到了那轮椅男所住的客栈,将那里的一干人等一锅全端,只是没有轮椅男的踪影,询问之后才知,那人昨夜出去还没有回来。
三尺不禁懊悔动手太早了,不过能够解救两个小人质,也算差强人意,只是两个孩子带黑气,动不动就昏迷,苏州城的大夫说,是中了蛊毒,只有下蛊的人能解。
据大夫说,苗人下蛊,爱用许多种毒虫毒草,乱七八糟掺在一块,根本分辨不出是哪一种,旁人也就没法解毒。
“你准备下一步怎么办?”沈默问道。
“等,”胡宁轻声道:“我们三个身上都中了蛊毒,他们一定会来找我的。”说着脸色微红道:“毕竟在他们看来,大人之所以回护小女了,是因为……中了情蛊。”
苏雪已经把蛊的事情讲给沈默了,只是没具体说,是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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