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不相信,”沈默微笑道:“徐阁老的为人我比你清楚,就算心里把我们怨**,也不会马上发作。相反,他还会想法升我们的官。好让人们看到,他是多么以得报怨,公私分明。”
“这样啊?”海瑞道:“看来我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论起对上层人物的认识,他显然还是太嫩了。
沈默摇头笑笑道:“有道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祸’。升了官,也不见得是好事。”
“大人的意思是?”海瑞毕竟是个聪明人,转念便明白道:“他会对我们明升暗降,或者先升后降?”
“不说这个了,你把心放肚子里就是。”沈默摆手示意道:“你是我的手下,既然没有犯错,我自然会保住你。如果连这点能耐都没有,我也不配当这个上司。”
“那祝县令呢”海瑞轻声问道。
“他的问题,你不必操心。”沈**恢复了上司的威仪,淡淡道:“还有昆山的案子,截止到五虎即可,不能再往上追究了。”
“可是,条条证据都指向徐家,他们才是背后的罪魁祸首!”海瑞神情间尽是不满道。
“跟你明说吧!徐家退出苏州府,我们也不再拿此事作文章,这是各方心照不宣的默契!”沈默沉声道:“如果我们还要得寸进尺,徐阁老也不会再忍让了!”说着深深望向海瑞道:“刚峰兄,徐阁老为官几十年,身居内阁次辅,门生故吏满天下!我俩就是绑在一起,也不是他的对手!”
“我无所畏惧!”海瑞昂然道。
真是个犟驴子,沈默心中轻叹一声,只好拿出撒手锏道:“咱俩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你还想不想让我把市舶司搞下去了?”
海瑞终于泄了气,默不作声的寻思一会儿,还是妥协道:“那五虎都要绳之以法。”
“这个你放心,我会亲自跟徐家交涉。”沈默颌首道:“海大人。”
“下官在。”海瑞应声道:“大人有何吩咐。”
“归大人已经一个月没回家了。”沈默微微笑道:“要是再没人去帮他分担一下,真要殉职在吴淞江上了。”
“下官明白。”海瑞道:“我这就去吴淞江,把归大人替下来。”
“好的,”沈默颌首道:“就拜托你们两个了。工期只有十个月,一定要按时修好它!”
“知道了。”海瑞拿起官帽道:“下官告辞。”
“我送你。”沈默起身相送道。
送走了海刚峰,沈默回到签押房,铁柱也将软禁多日的祝乾寿带到了,看起来祝大人的日子不太难过,竟然还胖了一些。
进屋后,他望向沈默,沈默也不跟他废话,沉声道:“徐五的案子已经了解,海瑞甚至把五虎哦,他称之为‘五鼠’,全部给挖了出来。”说着瞥他一眼道:“一应人等都领罪了,你觉得自己该怎么办?”
“大人的手腕出乎在下意料。”祝乾寿倒也光棍,掸掸衣领道:“想不到朝廷始终没有派员下来,那在下也就有口莫辩,只能任由大人宰割了。”
“你太天真了。”沈默冷笑道:“也不想想徐阁老是什么人?他能让上面下来人,翻查他的老巢吗?”
“我大明最大的是皇上,就算朝廷中,还有严阁老呢!”祝乾寿不服道。
“要不怎么说你一个七品芝麻官,”对于这个偷偷使绊子,险些让自己摔倒的家伙,沈默是一肚子的邪火,伸出俩指头比划道:“眼界就跟芝麻一样大呢!”
“大人可以治在下的罪,但请不要侮辱我。”祝乾寿面色不豫道。显然是个很自尊的人儿。
沈默冷笑道:“不服?”
“不敢。”祝乾寿把头一歪道。
“那还是不服。”沈默笑道:“好吧說閱讀,盡在,今天就给你上一课。”便发问道:“你可知天字一号大贪官是谁?徐阁老么?”
“严阁老。”祝乾寿低声道。
“多少年来,弹劾他的折子,已经装满了一屋子,陛下为什么视而不见?你想过没有?”沈默问道:“难道一句‘**臣蒙蔽圣听’,就能解释的了吗?”
“这个”祝乾寿不知该怎么回答,因为他一直都是这么想的。
“告诉你,陛下不怕他的臣子贪,反而认为贪官比清官好用。”沈默冷笑道:“因为清官一身是刺,却把柄全无;而贪官却恰恰相反,一身把柄,且光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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