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哪能点头,纷纷苦笑道:大人饶命。”他们自然听出,沈默说的是气话。
沈默冷笑道:“没有承担罪责的勇气,就不要把话说的太满。众人讪讪笑着说不出话来。
”这次的罪责,一定要有人承担。“沈默沉声道:”这件事闹得朝野皆知,陛下和内阁都等着我回话。。。。。“说着看着众人道:”我也等着你们回话。这个奏章该怎么上?诸位拿个主意吧。”
”大人。。。。。“王子让道:”之不过是一次物价上涨。商人们的事情而已。朝中大人们,是不会在意吧。。。“他毕竟是朝堂上出来的,明白自视清高的士大夫,是瞧不戚做生意的。不会因为这种下里巴人的事情,大动干戈、”呵呵,“沈默淡淡笑道:”如果是勾结倭寇呢?”
”啊众人登时变了脸色,纷纷道:“大人我们可从来没有跟倭寇,有哪怕一点瓜葛啊。跟倭寇有联系的,是那九大家!”
这个你们可以自己跟三法司辩解,沈默正色道:“胡部堂已经将这次倭寇攻击浙江和苏州的粮食危机联系起来,称之为”两个战场。两种方式,但目的是相同的。都是为了搅乱朝廷开埠十六开,就来十六开,以维持某些集团的利益。
一直勉强维持风度的缙绅们,这下终于惊慌失措了,站起身来,弓下腰去,一脸难堪道:“大人,您可不能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当初你们可曾想过,本官的活路?”沈默阴险着脸。针锋相对道:“我挨家挨户的拜访,请你们以大局为重,你们呢?却躲起来不见我,还操纵旗下的当铺,票号哄抬物价,制造事端。。。。。。”
“我们没有哄抬。。。”众人委屈道。
“没有个屁!”沈默一拍桌子道:“如果不是你们一面疯狂收购粮食券,一面大放印子钱,让百姓也来抢购,物价怎么会无休止的涨!”
众人哑口无言。。。。
“醒醒吧,夜郎自大的家伙。”沈默语带戏谑道:“你们已经被九大加放弃了,成为平息朝廷奴化的替罪羊,却还自以为矫矫不群,无人敢动是吗?
”都见过壁虎断尾吧?看上去他们的尾巴和身体同气连枝,成为一体,但一遇到危险,他们会甩掉尾巴,用那活蹦乱跳的小东西,吸引敌人的主意力,然后逃之夭夭。“说着一指众人:”你们,就是可怜的笑尾巴。”
众人全部面如死灰,汗如浆下。
一直以来,他们坐井观天,在苏州这一亩三分第上称王称霸,觉得自己很强大。即使九大加也得卖几分面子,所以从没证言瞧过沈默这个五品同知一眼,哪怕他是状元。
现在一语惊醒梦中人,他们终于发现一直以来都是被九大加利用。现在却又被人加抛弃了。却还如壁虎的尾巴一般活灵活现。嚣张跋扈。可怜可悲无过于此!
等他们回过神来,沈默已经又一次离开了,望着空荡荡的座位,众人一下慌了神,赶紧往后院去找他,仿佛沈默成了他们的按神香。救命草一般。
却被归有光栏架了:”诸位。大人说,你们现在心情激荡,做什么说什么都是不理智的,还是先回去冷静冷静,然后再进来吧。”
说完衙役们便把后院的大门关上了。
望着那缓缓闭上的大门,宗伟缙绅们的心也跟着往下沉,等到彻底关上,他们也魂不守舍了,互相看看,都从对方的面上看到了恐惧与绝望。
”众位,我们回去合计合计吧。。。。。陆鼎出声道.
众人很不友好的看着他,陆鼎奇道:看着我干什么?潘冷笑道:别装了,你这个叛徒!彭玺也站出来道:“就是,姓陆的本来就是蛇鼠一窝。你分明和他们就是一伙的!一直以来,你都在帮着他们说话,明着是给我们出主意,实则就是不想让我们跟官府和解,好让苏州得不到安宁,开不了埠!”
“就是,就是,就是你这个叛徒!”众人也将陆鼎团团围住,纷纷指责道:“口口声声为我们好,其实只想把我们往死路上领!”
“一派胡言!”陆鼎大声呵斥着昔日的小弟们,就像他们往常所做,在他看来,今天并没有什么不同:“我向来是为大伙儿考虑的,何时胳膊肘子往外拐过!”众人却越骂越生气,连日来的憋屈与惊惧,仿佛也找到了宣泄口,一下子奔涌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偏偏陆鼎平日里作主惯了,受不德半点委屈,也怒不可解起来,大声道:“不识好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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