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十余里,城门也倒了几处,其损毁程度,比内城那一百五十多年的老城墙严重多了。
但作为进出京城主要通道的永定门,毫发无伤。
现在沈默就站在这座近十丈高的灰砖绿瓦剪边顶,重檐歇山三滴水的楼阁式城门楼外,望着两边龟裂明显的簇新城墙,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倒是朱十三气得不行,跑到城下捡起一块断落的城砖,拿过来用力一掰,竟然一断两截,义愤填膺道:“这是城砖吗?这比咱们在山东吃的杠子头火烧都不如!严世蕃,还有他不敢贪的钱吗?”
沈默看那城墙下巡逻的兵丁,已经探头探脑瞧过来,不由笑道:“这话也就是你们北镇抚司的人敢说。”一听说是锦衣卫,那些兵丁避之不及,有多远闪多远。
朱十三也自觉有些失言,他虽然不怕严家父子,却也不想给大都督惹麻烦,丢掉那两截城砖,拍拍手道:“在外面怎么随便都行,回到京里可得注意点。”这话仿佛说给自己,其实也是提醒沈默。
沈默当然听得懂,颔首道:“是啊,不能自找麻烦……我跟家人说说,让他们不要和咱们一起进京了。”
“也不用这么急,”朱十三讪讪道:“等进了前门再说吧。”
“不用了,”沈默笑道:“就现在吧。”便转身往后面一辆马车边走去。一路奔波颠簸,原先的马车早散架了,这辆还是在通州才买的。
他轻敲下车门,柔娘便从里面打开,北风一下子灌进去,沈默也不要凳子,赶紧抓着车壁上去,使劲把车门关好。往里面一看,只见若菡拥着厚厚的被子,正在沉沉睡着。
沈默登时放缓了手脚,压低声音道:“好点了么?”却是问的柔娘。
柔娘小声道:“吃了药,刚刚睡着。”在天津卫时,若菡受了些风寒,加上一路奔波的疲劳,终是病倒了。
沈默走到若菡身边坐下,望着那消瘦还带着病容的面庞,心情十分难过,伸手轻轻为她拢了拢,黏在额头的发丝,便将若菡惊醒了,待看到他那一脸难过后,强笑道:“没事儿,我感觉松缓多了,已经见好了。”
沈默见她病成这样了,还不忘安慰自己,不由更是辛酸,紧紧握着若菡的小手,心疼道:“若知道千里之行如此艰难,当初说什么也不会让你跟来。”
若菡将小脸靠在他的手边,小声道:“都怪我,真没用……”
沈默摇摇头,长出一口浊气道:“这话应该我说才是。”
分别在即,若菡不想让他纠结,强打起精神,起身笑道:“咱们这是干什么呢?不就是个小寒症么,就算不吃药,两天也就捱过去了。”
沈默又把她搁回去,紧紧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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