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圣旨,生怕落在赵部堂后面,这才抓紧时间赶过来的。”说着呵呵一笑道:“据说老先生是个急脾气。”
沈默笑道:“好像有所传闻。”这时候铁柱奉茶,王用汲接过茶盏,轻啜一口道:“这次的差事,拙言兄怎么看?”
沈默也喝口茶,微笑道:“我阴差阳错当上了这个浙江巡按,但实在太过年轻幼稚,早已打定主意,紧跟赵部堂和润莲兄的步伐,你们说怎么干,我就怎么干。”
王用汲苦笑道:“拙言兄太谦虚了,不过也真真道出了我辈的心声。”说着叹口气道:“不瞒你说,我是跟着俞总戎进剿过那股倭/寇的……”
沈默面色一紧,沉声问道:“抓到活口没有?”
“捉到了。”王用汲压低声音道:“一个剃着倭人发式,穿着倭人服装的汉人,被火铳所伤,昏迷了过去,等兵士们取首级的时候,才发现他没死。”
“人现在在哪?”沈默直起身子问道。
“已经被曹巡抚收押了。”王用汲轻声道:“但当时我检查过他的全身。”
“怎样?”
“双手虎口有老茧,脚掌狭窄,脚趾并拢,且面容身上都没有海风吹出的那种水锈。”王用汲轻言细语道:“据此判断,我觉着他是个陆上的高手,应该不是在海上讨生活的。”
“嗯,浙江胡中丞也说过,有岸上的向导与他们勾结。”沈默点头道:“其余的倭/寇呢?”
“还逮到两个倭人,不过伤势很重,恐怕救不过来了。”王用汲印象深刻道:“这是一群亡命之徒,除非伤重昏迷,不然就会继续作战,直到最后也没人投降。”
“依润莲兄看,这些倭/寇是什么来头呢?”沈默轻声问道。
“俞总戎说,这些倭人全部手持倭刀,这本身就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怕沈默不了解,王用汲还解说道:“倭刀虽然质量很好,把把都是宝刀,但工艺极其复杂,价格及其昂贵,即使在东京,也只有一种人会使用,那就是诸侯的武士,这些人自小习武,专学杀人的法子,异常毒辣厉害。”
沈默微微点头,没有打断他,听王用汲道:“但俞总戎说,这种人在东京也是极为稀有的,据说最强大的诸侯,叫什么信长的,手下也不足一千。”说着不可思议的对他道:“这次居然有足足二百这样的武士,跑到大明来送死,实在是莫名其妙啊。”
沈默却知道,那些人肯定不是武士,因为在东京,武士都是有组织关系,有田地佃户的上层人物,断不会撇家舍业的组团来大明。那些人只能算是曾经的武士,他们依附的诸侯战败后,土地也没有了,只好扛着武士刀四处流浪,便有一个很拉风的名字,叫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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