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放弃的。”说着一字一句道:“当然这只是本官的个人臆断,做不得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作人要‘外圆内方’,如外圆内也圆,那就危险了。”
陈寿年心中不以为然,面上勉强堆笑道:“学生谨记恩师的教诲。”
唐顺之微微眯眼道:“很好……”便让他把那四个叫进来,又让厨房将饭菜重新热一下,就起身笑道:“老夫先去办公了,你们也好吃个安生饭,然后滚蛋。”
五个人早就饿得前心贴后心了,待送走知府大人后,终于可以放开斯文吃饭了……只是那陈寿年,尽管饥肠辘辘,却依旧什么也吃不下。
不说前厅饕餮的五魁首,单说唐顺之回到内堂书屋,关上门后,那颧骨高高的何心隐便从帷幕后闪身出来。
唐顺之被吓了一跳,不由笑骂道:“你这家伙,在我府上还这么神出鬼没,早晚要被你吓死。”
“习惯成自然。”何心隐面上尴尬一闪即逝,旋即支开话题道:“这次绍兴的五魁很强啊!”
唐顺之靠坐在椅背上,重重点头道:“前日我登上府山之巅,俯瞰绍兴城全貌,但见三十里水城内,有东文庙,西武庙;左城隍,右衙署;上魁星,下文昌,轩亭市楼坐中央,清虚道观香火旺。这样的形胜之地,自然引得紫气东来,汇集天下文脉于一隅了!”
说着哈哈一笑道:“此地文气鼎沸涌动。三十年内,必将人才济济,文星云集,金銮朝班尽操吴绍软语!”
何心隐不信道:“我虽然不懂阴阳,却也知道‘风水轮流转,明年到我家’,哪有气运集于一处,经久不散的道理?”
唐顺之自信笑道:“府山与蕺山、塔山鼎足而立,可将文脉镇住三十年。”说着一指前厅道:“嘉靖三十五年榜就是开头,我敢说那五个不出意外全能中式。”
“他们将来的运势如何?”何心隐饶有兴趣道:“几个位列部阁,几个流放抄斩?几个碌碌无为,几个以功名终呢?又有几个大起大落呢?”
“老何你难为我。”唐顺之呵呵笑道:“几十年后的事情谁说得清?我只能说,如果有个位列部阁的,便是那沈拙言;如果有个被流放抄斩的,便是那陈寿年;如果有个碌碌无为的,便是那孙文和;如果有个以功名终的,便是那陶虞臣;如果有个郁郁不得志的,便是那孙文中。”
“理由何在?”何心隐追问道。
“我出的那道圈圈题。”唐顺之沉声道:“那种最简单的题,反而最容易体现一个人的内心。破以‘天象’者最工心计;破以‘空空’者最为坦荡;破以‘太极’且不肯改变者最为倔强;破以‘日月’者最易回头;破以‘无方’者,最无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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