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给你寻mo寻mo,看看能不能在衙mén里找个差事。”
“我谢谢你们。”侯掌柜朝众人拱手道:“患难见真情,周老哥,六爷,陈兄弟。我老侯这辈子有你们几个朋友,就算没白活,不过我现在干啥的心情都没了。这几年,我也不是没尽力,该行贿的行贿,该装孙子的装孙子,可我没作过缺德的事,伤天害理的事,为什么就不叫我活着呢?我得罪了谁?谁?皇上,娘娘,那些天杀的死太监各个酒池ròu林,凭什么不让我吃窝头?这是谁出的主意?”
“来,不说这些了。”众人都默然,侯掌柜却好像恢复了jing神,给三位老朋友一一斟酒道:“喝了这一杯,咱们日后就没法在一起喝酒了,你们逢年过节聚会的时候,可别忘了我。”
“这话说的。”众人‘呸呸’道:“真不吉利快说点别的”
“我没的说了,喝酒吧”侯掌柜端起酒盅,敬众人道。
“对,喝酒吧,喝醉了就不愁了。”众人也把千愁万绪抛诸脑后,一边喝酒,一边回忆万历初年的繁华光景。那时节,坐在家里,银子就滚滚流进来,身上穿的是绫罗绸缎,家里摆的是座钟大镜,想吃香的吃香的,想喝辣的喝辣的,每日里走马观huā,优哉游哉,好日子就像美梦一样。
谁能想到,这场美梦能醒得这么快,转眼就变成噩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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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众人都喝得烂醉如泥,谁也没去干活,相互搀扶着在上海城闲逛了半天。下午时分,各自回家睡觉。
掌灯时,在家里鼾声如雷的马六爷被叫起来,浑家告诉他一个噩耗――侯掌柜在他的店里,上吊死了。
马六爷一下就醒了酒,鞋都没穿便往前街的绸庄奔。绸庄里早就围满了人,仵作正在验尸,侯掌柜的妻nv哭瘫了,
周老汉和陈官人也陆续到了,看到上午还一起喝酒,一起逛街的老伙计,变成了冰冷的尸体,三人都呆滞了。
接下来几天,尽管一直浑浑噩噩,三人还是张罗着处理完了侯掌柜的丧事,就连那口薄木棺材,都是三人凑钱买的。出殡那天,他们亲看看着侯掌柜下葬,一边撒着纸钱,一边泪雨滂沱道:“老侯啊,到yin间重新开始吧,等我们兄弟去的时候,你可得好吃好喝招待啊……”
回来的路上,三人像被掏空了一样,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在道上。周老汉唉声叹气,陈官人默然不语,马六爷却攥着拳头,xiong脯一鼓一鼓。
一进城,便有报童高喊道:“号外,号外,吕宋暴动起义,驱逐税官太监向朝廷提出自治八条否则宣布独立”
三人抬头望望天空,只见是黑云压城城yù摧,山雨yù来风满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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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历皇帝以救市为名,派矿监税使戕害天下,东南工商业几乎被一扫而光,百姓生活困苦万状,自然引起朝野上下的一致愤慨。面对一意孤行、贪婪之极的朱翊钧和丧心病狂、天人共愤的矿监税使,朝野人等无不按照自己的方式和途径,来表示心中的愤恨。
大臣中上至内阁大臣、六部九卿,下至郎中主事、地方知县,纷纷jiāo章疏谏,有的总论矿税的危害,有的分论税监的专横,所上达数千疏。甚至集体递jiāo辞呈,以威胁万历皇帝收回成命。在一封千余官员联名递jiāo的奏疏中,他们痛心疾首的对万历皇帝道:
‘自矿税繁兴,万民失业,朝野嚣然,莫知为计。皇上为斯民主,非但不衣之,反并其衣而夺之。征榷之使,急于星火,搜刮之令,密如牛máo。今日某矿得银若干,明日又加银若干;今日某处税若干,明日又加税若干;今日某官阻挠矿税拿解,明日某官怠玩矿税罢职,上下相争,惟利是闻。万里山河,中使四布,加以无赖亡命,附翼虎狼,假旨诈财,动以万数,沿途掘坟,敲尽骨髓,得财方止,圣心安乎?不安乎?且一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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