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没有放弃,因为杨振邦坚持,杨振邦战侠歌道:“既然公路只开通了不到一年,军队却已经在那里驻扎了三十多年。不会没有了一条公路,他们就只能坐着等死了吧?而你,没有了特权,没有了你嘴里说的‘直升飞机’,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只能投降了?!”
在那个司机嘴里一直念着“疯子!疯子!疯子……”的声晌中,战侠歌用一个保暖睡袋把杨振邦牢牢裹住,然后连带杨振邦和大量在高原徒步行走必须的装备,一起扛到了自己的肩膀上。
战侠歌请那位司机把他们送到了米林县的派乡,从这里进入墨脱,一般人徒步行走,也只需要三天时间。战侠歌用一只睡袋把杨振邦裹紧,再加上足足一百斤的补养和维生设备,外加一套小型帐篷和取暖设备,战侠歌竟然在身上扛起了将近三百斤负重!把这些东西连带杨振邦一起背到身上,现在的战侠歌就算是没有人形骆驼夏候光河那么变态,但是扛着一座小山,还能健步如飞,也足够看得所有人一愣一愣的。
“等一等!”
身后传来那个司机的急呼,战侠歌扛着身上的一座小山扭过头,那个司机飞跑过来。跑到战侠歌身边,司机先弯着腰狠狠喘了半天气,才叫道:“小心那里的门巴人!”
战侠歌这一辈子什么大风大浪没有见过,他挑着眉毛,不以为然的对司机道:“谢谢了,我会注意。”
“看你这个样子,对门巴人就是一无所知。”司机跳着脚叫道:“你觉得自己很厉害是不是?可是门巴人最厉害的,是他们下毒的功夫!”
“嗯,我也听说过这些事情。”
被战侠歌背在肩膀上的杨振邦道:“门巴族在我们那个时候,就是一个原始部落,他们有一个传统,就是给别人下毒。他们认为把人毒死,死者生前的福份,就会传送到自己的家里。因为在他们的认识中,认为上天会把‘福’这种东西分发到每一个人的身上,但是上天也会偏心,所以有些人钱就会比别人多,有些人就会比别人漂亮,自己要是想占到足够的‘福’,就得把那些人杀死。”
战侠歌真的听呆了,怪不得墨脱这个地方那么穷,原来不但有交通不便这样的先天限制条件,更因为他们拥有这套独特的哲学理论啊!在这种环境中,又有谁敢先富起来?过了好半晌,战侠歌才道:“杨振邦大哥你说的是解放前的事情了,现在这些事情早已经应该绝迹了!”
“没有,没有!”
司机连连摇头,“现在也一样,不过是稍稍收敛了一点罢了。我听说他们研制的毒药,分为三种,一种是吃了后,几个月甚至是几年后才会毒发死亡;一种是你吃了后也不会要你的命,但是能让你象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全身无力精神不振,甚至成为瘫痪;最后一种你一碰就死,但是就算是法医,也找不到任何中毒的症状。你们要是非进墨脱不可,千万不要和巴门人打交道,更不要吃他们的饭喝他们敬的酒。最重要的是,如果看到门前画着一只蜘蛛的人家,你们千万不要去碰!”
战侠歌愣了半天,才轻耸着肩膀道:“我这个人无财无福,想来他们是看不中我的,更不屑给我投什么毒。”
“可是你有力气啊!”
司机指着战侠歌肩膀上犹如小山般的负重,道:“在巴门人的眼里,有力量一样代表着有福气,象你这个样子,几乎就是在身上写了‘来毒我啊’四个大字!那些门巴人不对你下毒,对谁下毒?!”
战侠歌只能在心中暗叹,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他上次到墨脱执行任务,来去匆匆,还真不知道当地的门巴人有这样的奇特“风俗”。战侠歌最后洒然一笑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
轻轻一拍那个司机的肩膀,“等我七天,租车的费用我一分也不会少给你。还有,谢谢你了!”
那个司机呆呆的看着战侠歌大踏步走向多雄拉山,想要徒步进入墨脱,最便捷的方法,就是翻越喜马拉雅山海拔四千二百二十一米的多雄拉山口。他这一辈子还没有见过这样奇怪,这样强悍,面对死亡危胁又能如此洒脱淡然的男人。虽然他和战侠歌交谈的次数很少,他更不清楚战侠歌这个人究竟来自哪里做过什么,但是他却能清楚的感受到,那个扛着几百斤负重,仍然可以挺直了胸膛大踏步前先的男人,是一个很有力量的人!
“喂,你行不行?”
问话的是杨振邦,在他们面前的就是多雄拉山的山坡,现在是十月下旬,但是多雄拉山的山坡上的坚冰都没有消融,从下面看上去,整个山坡简直就是一个陡峭的大型滑冰场!最可怕的是,山坡上还到处都是积雪,没有亲自踏上去,你很难知道,那片积雪下,究竟是光滑如镜的坚冰,还是可以让人能安全立足的岩石。就算战侠歌穿着军警防暴靴,只怕也会脚下打滑。一旦他失足摔倒,他和杨振邦两兄弟,就算是交待到这里了。
战侠歌傲然一笑,道:“那座四百多米高的冰山,你我两兄弟都用自己的两只手爬上去了,相比较之下,这点小儿科又算是什么玩艺儿?”
杨振邦莞尔一笑,“也对!”
战侠歌知道,一架西藏军区的“黑鹰”直升飞机曾经在这里坠毁,但是当战侠歌背着杨振邦一步步走到半山腰的时候,战侠歌这样一个在战场上就算临泰山崩而就变色的英雄,脸色却突然变了。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峡谷,在草从中,在岩石间,在冰与雪的交合处,战侠歌可以清楚的看到动物和人类的森森白骨。
到处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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