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这枝步枪射杀了一个敌人,就会在上面刻一个十字标记。”
暗中数着那枝步枪上的十字标志,约翰米切尔和摄影师一起倒抽了一口凉气,如果他们没有计算错误的话,这个老兵已经在战场上射杀了至少二十三名敌人了!
“你们不要露出这样吃惊的表情。”老兵伸手指着一个一进入直升飞机就抱着步枪,靠在舱壁上打盹的士兵,道:“他是我们这支小队中的狙击手,外号毒箭,死在他手中的敌人已经超过了五十个。那个拿重机枪的兄弟,外号血槽,在一次战斗中他独自一个摸到敌人的后方,仅那一场战斗他一个人就消灭了两个班的敌人。”
摄影师指着一个同样靠在机舱里闭目养神,看起来只有二十来岁的年轻士兵,低声问道:“那他为什么没有带武器?!”
“他叫刺客,也是一个参加过两次战争的老兵了。他的武器就是刀子、绳子和他自己调配的炸弹。他一个人从小在深山里长大,纯粹就是一个未开化的野小子,在丛林中他就是天生的杀手,没有人能比他更懂得在丛中掩护自己。他平时不怎么说话,喜欢独来独往,这次我们从直升飞机上下去后,他也会单独行动。我从来没有见他用过枪,用他自己的话来说,他讨厌开枪时那种震得人耳朵发麻的声响和硝烟,这一点倒和野兽有九成相象!”
老兵耸着肩膀,道:“刺客是我们中间杀人最少的,但是我们所有人加起来,杀的人都没有他一个杀的值钱。”
老兵又换上一次新的“烟叶”,在填满填填紧后,他把手中用木头做的烟斗递到约翰米切尔面前,道:“要不要来一口试试?”
一个俄罗斯人愿意把自己吸的烟递给你,这说明他已经开始把你当成朋友,约翰米切尔接过用原木雕成的粗糙烟斗,这大概是这位老兵自己用军刀随意刻出来的作品,带着一种最原始的粗犷韵味,在上面还能看到军刀留下的深深印痕。就着老兵点着的打火机,约翰米切尔狠狠吸了一口,一股辛辣的气息直冲进胃里,呛得约翰米切尔立刻涨红了脸。看到约翰米切尔的窘样,那个老兵笑着接回了烟斗。
作为回报,约翰米切尔从口袋里摸出一包吃了一半的巧克力豆,把它送到老兵面前。那个老兵也不客气,把塑料袋里剩下的巧克力豆仔细数了一遍后,把它们小心的放到了自己的口袋里。
就在这个时候,阿米拉力和他的保镖队长马介石来了,在马介石熟练的操纵中,直升飞机的螺旋桨开始缓缓转动,那个老兵也和他的同伴一样,靠在飞机舱壁上开始闭目养神。象他们这样拥有丰富实战经验的老兵,已经没有了战斗前的恐惧或兴奋,在一次次血的教育中,他们早已经明白了休息的重要性。
在直升飞机发动机和螺旋桨转动的轰鸣声中,阿米拉力针对战侠歌的第三次追杀开始了。
在地面追击部队的指引下,直升飞机很快就追上了战侠歌他们的脚步,但是这一次却没有直接用重机枪对战侠歌他们进行扫射,在距离战侠歌他们两千多米外的地方,直升飞机找到了一个适合空降的地方,一条绳索从打开的机舱门上放了下去。
老兵从口袋里摸出摄影师送给他的香烟,取出一支递给刺客,道:“美国货,来上一支吧。”
刺客摇了摇头,他盯着老兵几乎从不离身的烟斗,他终于开口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让约翰米切尔不由自主的就直接想到了正在向侵入自己地盘敌人发起警告的眼镜蛇!他似乎不太习惯用语言和别人勾通,他一字一顿的道:“抽烟,你会暴露!”
“要死我早死了几十回了!”
老兵把那支抽出盒的香烟顺手甩给毒箭,又从口袋里摸出约翰米切尔送给他的巧克力豆,道:“正好九粒,你自己取吧。”
刺客从塑料袋里取出一颗巧克力豆,放进自己的嘴里,他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满足的表情,那个老兵又从塑料袋里取出一粒巧克力豆塞进刺客的手里,拍着他的肩膀道:“保重!”
所有人都目送着刺客和毒箭顺着绳索利索的滑下去,转眼间就消失在林海深处。老兵对约翰米切尔和摄影师解释道:“中国军人是两个人,我们上头的意思是最好我们也只用两个人就把他们消灭了。而从小在丛林中长大拥有野兽一样敏锐触觉与直觉的刺客,和百发百中能够在任何地形上进行狙击的毒箭,就是最好的组合。刺客完全可以在中国军人发现他们之前锁定目标,再由毒箭对他们发起致命一击。那两个中国军人擅长配合作战,一旦他们有一个阵亡,另外一个人就根本不可能再掀起什么风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