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抑自己相比,庭芳活泼地多了,自然,看上去也就比小鱼漂亮可爱。
“公子,庭芳刚才失礼,让公子见笑了。”庭芳对李小蕙说罢,转向子衿,道:“小姐还要什么?”
“不用了,出去。”子衿挥了挥手,庭芳应声而退,将房门缓缓合住。
等到庭芳出去了,子衿走到那具七弦琴前,随手拨弄了两下,道:“小公子,给子衿奏一曲,如何?”
李小蕙哪儿会弹琴啊?弹棉花她还差不多。而且,她也没心思陪着子衿玩儿这种虚凰假凤如小孩子过家家一般的游戏,要知道她的毒还没解,她的手脚已经变黑了,谁知掉她还能活多久?
“子衿姑娘,我――”
子衿又一次阻止了李小蕙继续往下说,她用手指了指窗外,带着几分神秘低声道:“听!”
李小蕙疑惑地按照子衿的指示将耳朵贴在窗边,听着外面的动静。
“你们不知道啊,姐姐屋里的那个男人好傻啊!脸上那个表情,好像是走丢了的小孩子一样,又是无奈又是迷茫,又无辜又无助地,我还是第一次见进到姐姐屋子里的男人是这么个又傻又呆的样子呢,真真好笑的很!”
是庭芳的声音,她一边说,一边笑。
李小蕙转过头,看到子衿冲她吐了吐舌头,做了个可爱的鬼脸,李小蕙无奈地叹了口气,摸了摸自己的脸,她看起来真的很幼稚么?
“我想,你就是李姑娘吧?”子衿道。
“呃,你认识我?”李小蕙有些诧异。
“见倒是没有见过,但是慧姐姐前两日捎书给我,说你不日将会到长安,请我帮助你。”子衿笑了笑,走到梳妆台前,先将眉间的花细小心撕下来,然后用一块白色的丝绸擦脸上的脂粉。
“可是,你没有见过我,如何一眼就认定了是我?”
子衿走到铜盆前,细细地洗去脸上残余的脂粉,她一面洗,一面答道:“你还不知道吧?慧姐姐可是丹青高手,尤善于画人,她画了一幅你的模样给我,我看到你的时候,就确定你是画中的人。”铜盆中的水很快就变成了淡淡的红色,带着些粘稠的感觉,有些像是米汤。
子衿将铜盆里的水倒入放在地上的大瓶中,又从架子上的一只细口瓶子里再倒出些水来,继续清洗她的脸。这么一番清洗,她脸上那些厚厚的脂粉才算是彻底洗掉,洗过之后,子衿擦干了脸上的水珠,回头冲着李小蕙笑了笑,问道:“你中毒多久了?”
洗尽铅华呈素姿的子衿,不同于先前那种妖娆妩媚,反倒是像邻家的妹妹一样,透着一种单纯质朴地美,完全是天然去雕饰地美玉。大概是出于现代审美眼光的影响,李小蕙觉得卸去那一层厚厚脂粉后的子衿,反倒是比先前更加美了。
“在想我怎么知道你中毒的?以为又是慧慧告诉我的?”子衿这次却没猜到李小蕙的心思,她见李小蕙发呆,只当她是为此疑惑,便解释道:“你的手指都黑了,还想瞒过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