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突然下起了雨。
窗户被拍打的“啪啪”作响,凤洛凝从软榻上醒来,眯着的眼睛缓缓睁开,却看到子殷此刻正站在窗前。
一身雪白的长袍,潇寂苍凉。
他没有束发,黑丝慵懒的垂在肩膀上,和衣衫分得清明,凤洛凝看的出神,片刻才起身朝着男子走去,她拿起一件披风,赤脚走在雪白的狐裘地毯上,到了男子身后才踮起脚将披风送了上去,“子殷,你身体还没好,怎么能站在这里淋雨呢?”
她转向前替男子将披风拢好,旋即也转身望着窗外细细密密的雨帘,怔怔的看着,忘得出神了,眼前渐渐模糊起来。
她在这里三天了,外面的消息什么也不知道。
北唐炎渊……他如今在做什么?小手搭在窗沿上,冰冷的雨水溅了上来,凉透了全身。
“他,又杀人了。”
焉得,身后响起了子殷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
凤洛凝身子一怔,不明所以的转身仰头望向男子,脸上的茫然清晰可见。
他?他是谁?
她大胆的猜测,可是并不希望那是真的,然,子殷也迎上了她的目光,幽深的眸底混沌如墨,男子抬起手,替女子理好睡得凌乱的发髻,“哥哥他,又杀人了。”
凤洛凝双目一瞠,不可置信的踉跄了几步,知道依靠在窗边才缓缓镇定下来,“他杀了谁?”
果然是北唐炎渊,果然是!
衣袖里的小手紧紧攥着,凤洛凝害怕的等着子殷接下来的话。
男子垂下手来,目光幽幽的投向远方,重峦迭起的阁楼朦胧在雨雾中,几欲看不清模样了。
他注视了许久,而凤洛凝也等了许久,她的心缓缓颤动着,几乎要停止了。
这时,子殷才轻轻挪着双唇,蹦出几个字来,“程家,被杀。”他说的时候,不禁顿了顿。
他猜的果然没错,北唐炎渊心里最在意的便是凤洛凝。
凤洛凝听罢,双目撑的更加圆,她望着子殷一脸的不可置信,声音也不禁结巴起来,“怎么,怎么会是这样?”
“因为……”子殷收回目光,狭眸眯了眯端详着女子,“当年,程禀林助太子登基,而太子被哥哥杀了以后,程禀林便有了谋反之心,他虽表面归顺了哥哥,可一直都在暗中策划谋取鸷鸢国。”
“那渊为什么当时没有杀了他?而要等到现在?”
凤洛凝一急便问出口。
子殷双手一握,眸中隐隐窜出恨意,“或许,是因为想要他死的痛不欲生吧,北唐炎渊既然能杀兄弑母,又怎么会允许一个协助自己兄长登基的男子?”
再次抬起头,子殷凄凉的笑了起来,他永远无法原谅,他的哥哥杀死了他母后的事实,不能原谅,不能!
然而此刻,凤洛凝脑海中又窜出了那日云凡辰的说的话,“其实,皇上曾经是个善良的皇子。”
既然善良,又为何会变成了这样?
还有她发现的那张圣旨,当年,先皇明明传位的是北唐炎渊,又为何会立下太子?又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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