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这次自然也有办法医好,却说什么能不能熬过去要看慕容瑾的求生意志,这不是故意推托么?刚刚只顾着自己伤怀,竟然没留意他的神色表情,看来回头得好好问问他。
想到这一层,琦颜心里稍稍得了些安慰。又重新为他上好药,缠好绷带,慕容瑾只是静静躺着,任她弄出多大动静也无半丝回应,眉毛都不动一下。全部拾掇完毕后琦颜额上已经沁出了细密的汗珠子,拭擦汗时看着那张了无生气的灰白面容,心中无限悲凉哀怨。
琦颜拭汗的手无力放下,细细抚摸着慕容瑾轮廓分明的脸颊,还有英挺鼻,俊而浓的眉,不禁泪落连珠子,根本止不住,喃喃低语,“瑾哥哥,你不能死,你要是死了,我这辈子都不原谅你了……”她只反反复复说着这句,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回忆着他们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如今想起来才发现两人在一起的时间竟是如此短暂,见面也不多,可即便如此,她也早已将自己的全部真心交付给了他,只是她从来没有亲口跟他说过。
这份爱太沉重,夹杂了那么多的前尘过往权谋算计,远远超出了爱情本身的单纯快乐,沉重得让他们彼此都无法开口向对方述说这磨人的思恋。
流了太多的眼泪,以致午间离去时她都不敢抬头,就怕被人瞧见她发红的眼眶。
刚刚用完膳,她就让小翠将杜瑞乾找了来。
“太子殿下所中的毒,你到底能不能解?跟我说实话。”杜瑞乾刚刚踏入大厅琦颜就迎上去急切说道。
杜瑞乾微一沉吟,黯然道:“不能。”
“你胡说!”琦颜脸上一下子激愤起来,一把死死扯住他袖子,“不可能,你能医好西陵王,就有办法医好太子!”
“恕臣无能,西陵王所中的毒并未完全清除,,臣没能医好他,殿下余生恐怕都要受此毒的折磨……”
“你……你一定是胡说的!”琦颜斩钉截铁打断了杜瑞乾的话头。
“娘娘不信,那臣也没有办法。臣之前仔细研究过,却弄不清这毒药到底用的是哪些药材,因而无法对症下药,寻常的解毒法子根本就不管用,只治标不治本啊。”杜瑞乾黯然摇头道,“恐怕只有鞑靼人的独门解药方能解。”
这席话听得琦颜心情灌了铅似的沉重,原来连杜瑞乾也解不了这毒!那这世上还有谁能医慕容瑾?她脑海里突然闪现出一个人影,便是云公子澈远,可是澈远行踪不定,自燕京一别,两人就再没见过。这一时之间叫她如何能寻到他!
琦颜脸色煞白,面无人色,简直好像自己害了大病一样,连日的焦虑担忧,让她憔悴不堪。杜瑞乾默默看着她,作揖退下,她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退到门口时,杜瑞乾终究还是没忍住,回头直直盯住琦颜,意味深长道:“请娘娘保重身体,若是皇上看到娘娘为太子殿下如此忧心,难免会有其他猜想。”
听到这句话,琦颜打了个哆嗦,如梦初醒,难道自己竟然已经失态到了如此地步?让人一眼就能看穿?这可大大的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