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镜自照了一番,颇为满意,不禁对着镜中的自己莞尔一笑,而后才对琦颜道:“你将这第三层匣子里的仙丹取出来,我们这就去凤仪宫。”
琦颜依言打开梳妆台左侧的匣子,找出一个红漆鲜艳的木盒,打开一看,一粒溜圆发亮的丹丸静静躺在细娟之上,急急合好木盒盖子,将这小木盒恭恭敬敬捧在手上,语气甚是谦恭地问:“太子妃,是这个吗?”
锦华回头瞥了一眼,点头:“是的,你拿好了,这可是我托一鸣道长专为太后娘娘炼的仙丹,若是丢了,你小命不保。”
“是,奴婢一定谨记。”
“好吧,我们走吧。”
先去的是凤仪宫,皇后娘娘也才午睡完刚刚起身,太子妃勤快,亲自帮皇后打理。正欲离开凤仪宫前去寿宁宫,皇后冷眼一瞥,冷不防瞅见了锦华身旁的琦颜,脸色顿变,而她脸上这一转瞬即逝的错愕全数落入了太子妃眼中。
此后的日子里琦颜俨然便成了太子妃的心腹,已是能够和香裔比肩,平起平坐了。这东宫里的宫女太监见了她都要礼让三分。跟她料想的不同,虽然如今成了名副其实太子妃跟前的贴身侍女,但是干的活相对还比之前少了很多,也轻松了不少,伺候太子妃寝食主要由她跟香裔轮流负责,连平日隔一两天就要守夜也变成了一周守夜一次,可说是清闲了不少。
这人一旦闲下来便有时间去想些忙时暂时抛到一边的事情,琦颜便是如此,现在一闲下来便忍不住会想到慕容瑾,两人自从那日东山侧陵一别便没见过,连书信也突然一下子没有了,她心里好生疑惑。想着或许如今他正忙着谋划夺嫡大业,暂时顾不上儿女私情,她可以理解的,只是也有些负气,他就算再忙,至少也不该对她不闻不问,竟然连封书信都不给她,怎么的也说不过去。
那平日里传递书信的小顺子也好长时间没见着了,她空有满腹情思哀怨也无从发泄。
她仍是跟刘嬷嬷住同一间屋子里,太子妃并未将她调至香裔房中。晚间时,琦颜久久不能入睡,如今值夜也值得少了,晚上躺在床上总是胡思乱想,想着想着内心里便乱成了一团麻。
北方的四月依然春寒料峭,琦颜轻手轻脚掀开被子,穿好衣服,摸黑出了门。
其实她也不知道出来做什么,许是只想出来透透气,反正也是睡不着,干脆出来走走。
信步踱去,天上一轮残月,光影惨淡,照在院中凄凄芳草之上,朦朦胧胧显出丝丝灰白。琦颜正踱着步,突然听到一声细响,她心头一惊,循着声音望去,却见远处有一个宫女装扮的人慌慌张张看了她一眼掉头就跑,月色不明,她没看清那宫女长什么模样,但是宫女身形匆忙仓促,着实可疑,现在可是半夜三更,她出来做什么?琦颜一向机警,当下便起了怀疑,提足追去,哪知追了一阵却不见那宫女的身影了。再看看周围,不知不觉竟然来到了临近匡元桥的地方。
当琦颜抬首看清那座桥时,心中不禁哑然失笑,暗笑自己痴,竟然到了跟慕容瑾第一次偷偷私会的地方,想不害臊都不行。正要折返,却突然隐隐听闻女人暧昧难耐的呻吟,琦颜顿时被吓得头皮发麻,脚下像被绳索牢牢捆住,僵住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