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笑什么,看来这位王爷挺厉害的,小姐唯恐避之不及呢。”小翠笑嘻嘻地打趣。
“好个牙尖嘴利的丫头!回头看我怎么收拾你!”她佯怒道,拿起置于地上的水壶站起身作势要走。
“小姐!”小翠忙追上来,拉住她的衣袖,“不要生气,我是看小姐这几日都心绪不佳故意逗小姐开心的,以后再不敢了。”一双眸子清如秋水,满满的都是对她的关怀担心。
琦颜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对她嫣然一笑,脸上佯装的怒气立刻卸去,小翠回以感激的目光,从小姐手上接过茶壶,从灶台对面柜子里取出茶叶放入壶内,加上刚刚烧好的开水,泡了一忽儿又将茶水倒出来,再次注入开水,又从柜子最底层取出一个托盘,将茶壶放在托盘上。看她做这些专注而娴熟,举止优雅,哪像个丫头。
估摸着在厨房也呆了不少时间,还以为襄南王识趣地走了,谁料进屋才发现他正拿着那本《燮国志》随意翻看,听到响动才抬起头来,“回来了?”
“嗯。”琦颜讪讪地应了一声,取了茶杯给他倒了一杯端过去。
“这还是第一次喝到你泡的茶呢,我一定要慢慢品才行。”他微掠眼角瞟了瞟她,笑意浓浓,只有这一刻,他的情绪清楚地写在脸上,欢喜的,欣慰的。细细品了一口,脸上满是赞色,“不错,好茶!比之前的都好。”
他说这话时眼光总似有意似无意地掠过她,她脸上多少有些挂不住,只得微微低下头回避他的目光。
他们就静静坐着,半晌没有人开口。记得小时候他每次入宫她都缠着他问东问西,总觉得他是父皇以外最博学的人,所以每次见面都有说不完的话,而今,竟然是无言以对,她从未想过她们有一日会是如此。
果真,长大了,人心是会变的。
“不知这次王爷大驾光临有何指教?”待他一杯茶喝完,琦颜终于沉不住气了。
他挑了挑眉,侧首望着她,只笑未语,眼睛里却是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情态。
琦颜脸臊得很,他若是出言苛责,或是咄咄逼人一副兴师问罪的样子,她倒还可以放下了颜面以毒攻毒,拉开架势回敬,他可倒好,一句话也没有,倒让她十分憋屈,想发作也发作不出。
“现在不要想着出去的事,不是我不想放你自由,现在杜家的人正搜得紧,你若这时候出去无异自投罗网,等避过这阵风头我就送你离开。”他自斟了一杯茶,却只是静静望着出神,并没喝,舒展着眉,浓密的睫毛重重叠叠于眼帘投下一片暗影,掩映着缭绕盘桓的轻雾,隐匿于浓浓茶香之中。
这就是他幽囚她的理由?琦颜有些不信。杜府的人为何要抓她?难道只是为了那些杜瑞乾给她的首饰银两?不太可能,若真要搜捕她,定然不是这个原因,只怕杜老爷对她的身份还是有所怀疑,只是,即便是再将她抓回去了,她也不可能乖乖呆在绿茗山庄的。
不过是萍水相逢罢了,跟他们非亲非故,为何要如此死揪着不放?再说了,她离开绿茗山庄已经两月余,他们怎么可能还在搜寻?
襄南王似一眼看穿了她的疑惑:“杜氏一门权倾朝野,那日婚礼上来的很多都是王公贵族朝廷大员,婚礼又如此铺张气派,谁想新娘子洞房夜就潜逃了,实在有损杜家颜面,何况杜太医又怀疑你的身份,怎可能善罢甘休?你也太糊涂了,怎能允婚呢?你忘了曾经的婚约了么?”语气中听不出喜怒,虽是质问,却又不失温和。
琦颜脸一臊,没再搭言,自顾低头想心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