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0-11-30
阳春三月,最是春暖花开时。然而,在这个门掩黄昏的暮色中,却是雨横风狂,无计留春住。
凄风暮雨最是幽冷,故而站在书房外静等消息的那些董事们,没料到三月天也会变得这般寒意逼人,身上那明显没有为了这一情况考虑的薄衫便有些不耐冷意,让这些没有准备的董事们,全在暮雨中全都瑟缩着身子。然而,尽管脸色都冻得有些发青,尽管一旁的杜府小厮已经建议了四次,让这些老板们去客室里等候,这些人却鸦雀无声纹丝不动。
然而雨势越来越急,夜色降临的时候,本是淅淅沥沥的小雨却有些壮大的趋势,在夜风的助长下,更是劈头盖脸地打在这些养尊处优惯了的商贾脸上,打湿了他们名贵的绸衫,却浇不息他们心中的急切。
已经小半天了,为什么书房里还没有传出消息来?
事已至此,众人的心中都有一个疑问,然而他们却不敢说出来,甚至连想一想都不敢,只怕多想一下,那样的恐怖就会变成真实。
所以,他们宁愿站在这冷雨寒风中等,直到等到书房中传来了好消息。
只要那好消息一传出来,那么所有的疑虑和惊惧,都将变成一场噩梦,梦总是虚无的,不会真的影响什么,倘若那些噩梦变成了真实,那才真是要人命!
然而,等了很久很久,从阴翳的午后一直等到这夜色深沉,杜家书房那两扇紧闭的房门,也没有开启一分,往来穿梭的丫环小厮们,也不曾带出来只言片语的好消息……别说是好消息,就是一点点的消息,也没有。
杜府的人,果然是嘴巴极紧。
然而,再有耐心的人,也经不住这般漫长而煎熬的等待,虽然那些个站在最前面的大老板们,并不曾流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但这一大群人的后方,那些个资产并不如前面那些人雄厚,却将整个运道都押在独步商行身上的小商贾们,却有些焦急了。
“嘿,你说,这杜家是不是也没办法了?”一个缩在最后方,年纪不甚大的男子忍不住捅了捅身旁相熟的一个绸缎庄老板,小声却担忧地问道。
绸缎庄的老板却是个有阅历的人,虽然他家的生意做得不大,但却是他一手从一个货郎担子做起来的,故而性格也就沉稳些,比那个靠着娶了一个富贵的寡妇而一夜暴富的年轻男子来,显得更有城府。他微微一笑,虽然头脸都湿了,却并没显得多么狼狈,望着年轻男子那焦虑的俊脸,绸缎庄的老板轻声道:“杜家向来守信,这个勿需担心。”
倘若明夏在此,一定会为这绸缎庄老板的高见给惊一下,毕竟,这位显得老成持重的中年人,眼神却并不如外表那般呆板,着实是犀利至极!
独步商行一贯秉持着诚信为本的方针,无论是对合作伙伴还是对自己的客户,都力求守信守诺,违背信义的所有行为,一定会得到独步商行内最重的处罚!故而这绸缎庄的老板推断,主持独步商行的那位小娘子,一定是个颇为重义守诺的人,他就是看透了这一点,才毅然将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投进了独步商行,与独步商行签订了全权的约定。
故而,他并不怎么担心,杜家就算已经捉襟见肘,但那位掌权人,想必砸锅卖铁也不会亏待他们这些合作者。
绸缎庄的老板就是笃定着这一点,故而即便面前的书房中并没一点消息透露,他也等的气定神闲。
一阵夜风吹过,恰巧将绸缎庄老板这句轻声细语的话送到了前面那些表面冷静,内里却是心焦一片的董事耳中,他们细细一想,顿觉大有深意,这些个先前还焦虑万分地盯着书房门的大佬,却忽然觉得一阵心安。
这一安定,立时很多人便觉出了凄风冷雨的寒,觉出了自己身上早已湿透,便有些人支持不住了,又一阵风袭来,书房门口顿时陷入了此起彼伏的喷嚏声中,就算是堪堪忍住的,那湿透而紧粘在手臂上的衣衫里的胳膊上,也起了一层的鸡皮疙瘩。
唉,失去了心焦,这群人才猛然发觉,原来天这样晚了,而雨夜,又是这样的寒。
于是,在那杜府小厮第五次建议众人移步客室的时候,很多人动摇了,反正都是等,在哪儿等不是等呢?
然而更多人却仍是选择了继续伫立,毕竟关乎身家的大事,没有谁能做到等闲视之。
就在众人各怀想法,颇有些蠢蠢欲动的时候,书房的门再次开了,这次走出来的,不是无关紧要的侍女书童,却是那位深居简出,一直不怎么露面的杜家二娘子,杜明夏。
少女的脸庞在夜色中并不明晰,然而那双眼眸却像是集尽了夜色中所有光辉般明亮,清澈,甚至还微微含了些笑意。然而她张口,第一句却是诧异道:“竟然下起了雨……”方才一直与杜礼尹贵吴三贵商议紧急处理方案的明夏,的确没有注意到,或者说是有精力注意到,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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