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十岁。只记得原来喊我阿姨的小姑娘们,追着我喊大妈。
尽管情绪仍显平静,或许是回忆起当年,元湄迷蒙的眼里潸然落泪。
回来后,那位老同学不仅兑现了不菲的薪水,更是把应坚带进了这一行。而应坚也确实是做大生意的料,短短几年,旗下拥有数家产业,资产更是达到上亿。这么些年做下来,我也不知道他究竟有了多少资产,因为自生下儿子后,我顺理成章地成为了全职太太,全心全意照料起一大一小两个孩子。
不知道从何时起,应坚开始从流连夜店直至夜不归宿。对他们那个圈子,我虽然人在家,多少还有所耳闻。生意场上这类应酬是缺乏不了的,只要他的心还在这个家,在我身上,我只能姑且当作从没发生过。前年的一天,我偶然听说,他身边有了个固定的女友,经常带她出席各类场所迎来送往,充当起他小蜜的角色。这已经跨越了我和他曾经的约定:他可以因为应酬在外面花天酒地倚红偎翠,但绝不容许养小三。
面对我的质问,他的解释是,一些较为正式的场合,他需要这样的一个女人给他撑台面,而非那些女模特交际花之类。我则认为,既然是正式场合,应该由我这个正牌夫人顶在前面才是道理。
他上下打量了我一眼,不无嘲讽地说,就你?整天就一家庭妇女样,还不把别人都给吓跑了!
我强调说,这是在家里,我就是伺候你和儿子的老妈子,没那个必要打扮得像个贵妇人似的。我稍微妆扮一下,决丢不了你的脸。
他却哈哈大笑道,我尊敬的夫人,现在不是正牌夫人当道的年代了。
无论他怎么狡辩和鄙视我,我坚决要遵守当初的约定。他竟在冷笑一阵后,答应我第二天陪他出席一个商界酒会。那天,我起了个早床,打电话叫来一个好姐妹帮我照顾儿子,自己几乎花了一整天的时间,去做了美容,买了好几件晚礼服。
应坚下午回家来接我时,算是略扫了眼刻意打扮后的我,竟叹了口气说,我今天豁出去丢回脸,让你了解一下这个世界究竟成了个啥模样。
很可悲,那晚,我竟没能坚持到酒会结束,因为近乎全场的商界巨贾和他们身边傍着的清一色小二十的小蜜们,全拿瞧怪物的眼光盯着我看。在这些嫩得能掐出水的花枝招展的小蜜们中间,我仿佛就如她们的祖奶奶般,我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经这次酒会出糗以后,应坚愈发的肆无忌惮,竟公然养起了小三,全然抛弃了我们当初的约定。直至小三后面排起了小四小五。我跟他闹过,玩过自杀,但他没有丝毫的收敛。有天晚上,他好不容易回家一趟,我跪求他看在儿子的份上,作出一个当父亲应该的榜样。他却说,要不是有个儿子横在当中,他早就跟我离了。
当他摔门欲去时,我拉着他说,我也是个女人,你不能当我不存在的。
蓝老师,你知道他是怎么回答我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