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海舸从暖和的被窝里给拎到了江边。在核对身份时,警察问他和乔俏的关系,他尚在迟疑中,乔俏却已发飙了,说看不出来我们是一对呀,啥眼光,还警察呢。
海舸搀着快冻僵了的乔俏走下江堤,问她,你怎么不亮明自个儿的身份哪,找些麻烦。
乔俏还挺委屈地说,能亮吗?万一遇上个二百五警察,打电话去报社核实,我的半世英名不全毁了。哎,你是不是特后悔来领我呀,从热被窝里揪出来挺窝火的是吧?
海舸一把摔了她的手,发怒道,你还一套一套蛮有理的是吧?一个女孩子深更半夜跑到江边来,是人家保安负责,要是遇上流氓你怎么办?还毁名呢,我看你人都得给毁了。
偷偷一乐,乔俏撞了他一下问,担心了?
海舸一掌将她推得远远的,怒道,我睡在被窝里担心个屁!这么大个人了,还由着性子来,也不看什么时间什么地儿。
乔俏赖着不走了,嘟着嘴说,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晚跑这儿来?
海舸随口道,我管你为个什么。还骂人家二百五,我看你才是个二百五。
瞧他一副事不关己只会骂人的样,乔俏鼻子一抽竟哭了起来。海舸还真慌了,挨了拢来劝了两句,不见效,便凑近了问,那你说,为的啥事?
岂知乔俏“扑哧”一下乐了,用肩膀顶了他一下喜滋滋地说,我就说你没那么狠心吧!找个地儿宵夜吧,我饿了,又冷。
拿她没办法的海舸只好拦了的士,把她领到经常去的那家店里。老板一见就他俩,开了乔俏一玩笑说,今儿太晚了,别指望还有水果沙拉哦。
火锅很快就上了,正准备开吃,蓝歆的电话来了,很担心地问她在哪。她说正吃火锅呢,你就来捣乱,要不要过来凑个热闹。乔俏听她口气像是活过来了,只说了声“又是跟你那个老海呢吧”,便挂了。
涮着火锅,身体的热量上来了,乔俏问了海舸一句“还记得我跟你说过的高中语文老师那事吧”,遂向他讲起了今夜发生的事。
海舸听过后,没什么大的反应,沉思着说,这样的老少恋对男方来说,某种程度上存在着不公平是勿庸置疑的,社会公众持否定态度既有着传统观念的一面,亦有悖生理学的一面。你当初力挺高老师,应该是犯了这样的错误……你别跟我争,事情已经发生了,对你来说应该是个教训。无论作为记者还是心理学方面的专家,你真的得反思一下了。感情用事对你这个职业来说是一大忌。
乔俏还欲争辩,海舸压下她扬起的手说,不说这个了,吃完后,你回家好好睡上一觉,明天脑子清醒了,有得你忙的。缓上一阵后,你回头再来想这事,就会比较客观了。
乔俏撅着嘴撒娇道,那我要你送我回家,等我睡着后你才能走,好不好嘛?
海舸用筷头敲了下她翘起的嘴唇,算是答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