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一颗百毒不浸的心了。海舸示意乔俏喝茶,开导她说,到今天你多少应该明白,有些人有些事不是你努力了便能扭转得过来的。任何一门艺术,总有些缺憾是没法弥补的,换个角度,又何尝不是件好事。有句话不是叫化悲痛为力量么?连悲痛都可化为动力,还有什么可难到的。
这哪跟哪呀,乔俏扑哧一笑说,你就是老一个人呆久了,对啥事都可置身事外,麻木了超脱了,简直可以说化仙了。
海舸连连摇头说,你说得好象我都不食人间烟火了。你也看到了,为了一日三餐,我已经够辛苦的了。哪像你,动动嘴巴皮子,一个月的薪水顶.我俩月披星戴月的。
乔俏深深看了他眸底一眼,看里面到底藏了些什么东西,他任何时候比自己都要淡定得多。她突然想起什么,问,海哥,我问一句你别多心啊,就你这么个人怎么搞起书店的?依我看,你的位置其实应该在大学的教室里。
海舸呵呵而笑说,乔记者,你真是高看我了,是不是见我成天捧着本破书在看呀!其实我这个人不能看表面的,我好赌,也好色的,你可别被我的表面给蒙蔽了。
乔俏似乎觉得以自己现在和他的交情,谈这个过早了些,便淡然道,赌可不好,我最厌恶好赌的人。至于你说你好色,单身嘛,先决条件好,只要能哄到手,是你本事。不过,我认识你也有几个月了,也没见有女人来找过你呀,吹牛的吧?
海舸笑道,我像吹牛的人吗?我有时还挺坏的哪,以前,打架斗殴样样我都能来的。
乔俏说了句“还真看不出来”,正要往下说什么,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尖啸的急刹车声,一个大嗓门在喊着“老海,还没关门呢,难怪老绪说这个点来准逮个正着。”人随声至,一个年约三十四、五的男子一阵风刮到了乔俏的身旁。他的一双眼睛略带怪异之色分别看了海舸和乔俏一眼,阴阳怪气地说,难怪呢,有小美女相陪,聊到天亮都划得来。
海舸瞪了他一眼说,你真欠抽。她是我的顾客,没事闲聊两句。小乔,他是我朋友项成,开车那位叫绪冈。平时也没怎么在一起,喝酒喜欢凑到一块儿。
项成怪叫一声说,海舸,在你眼里我和老绪就这分量啊!
海舸说,那还能是怎样?有多久没过来了,不是喝酒你想得起我才怪?
门外的绪冈停好车走了进来,瘦高的个顶着个大脑袋,一走一摆的,他也用带色的眼睛看了乔俏一眼后才开口说,老海,费那么多话干嘛,要是不方便咱也不勉强。
这俩人,乔俏其实都见过。前段时间,她还没和海舸混熟时,曾见他俩来找过他,三人的关系看去挺亲密的。那时,自己还从未坐过现在这个位子,他俩不认识她挺正常。她四周看了眼,店里已经没其他人了,遂起身说,不早了,我也该走了。
海舸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不如这样,晚饭你肯定没吃好,就一块儿去坐坐。
乔俏略想,自己跟海舸也算是朋友了,今后少不了跟这俩有得交道打,不如大方些,省得以后还得听俩嚼舌头。
她这一沉吟,海舸算她默认,冲那俩喊,那还不帮我把门关上。
乔俏是开车来的。她把车开过来时,海舸挺理所当然地坐上了她的车,跟着绪冈的车一路朝夜市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