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愈加疲惫不堪。一天往往是袁泽追击行军约计十个时辰,楚云谦急急而走九个时辰。三天下来,楚云谦知道了袁泽的用意,就是这样耗着自己等待曾元的恢复。
他心中越加焦急,数日间他是多次找寻地形,希望可以找到利于伏击的地势。只是可惜,袁泽始终在白天和自己保持一个半时辰的距离,晚上则进军缩短为一个时辰距离,使得自己根本没有设伏的时间。而且晚间还派遣斥候远远监视自己的营地,这样之下数次碰上的有利地形均是无法使用而喟然长叹之下无奈放弃。斥候的监视也让楚云谦头痛不已,如此近的距离迫使他不得不在峰顶宿营,而后和长平轮流放哨休息。
只是在行军间,他发现溪流逐渐增多向西边流去,有时会汇成不小的河流。同时自己西北行进之下,数次发现崇山峻岭间尽然隐隐有开阔之势,山壁间竟然可以发现鱼蚌之类的形状,栩栩如生。只是自己急切之下,一时茫然不知,二是无法探寻,心中倒是疑虑重重。
在第四日,袁泽猛然发动了急冲锋似得追袭,而且似乎有意让楚云谦知晓。沿途毫不避讳,惊得山间群鸟飞起。楚云谦急忙奋起狂奔,心中隐隐的觉得不安,这必是袁泽改变战术,现在是全力追袭自己。只是数日间自己没有摆脱追兵,现在陷入绝对的劣势中,心中不禁暗恨当日不能将曾元击毙,在他的指引下,犹如附骨之蛆,致使自己现在陷入被动。他是一边逃亡,一边留心周边地势祈求可以找到一片绝处逢生之所。
此次上苍似乎站到了袁泽这边,一路行来已是半夜,楚云谦竟然没有找到一处可以藏身或可以摆脱敌军的地方。这地势反倒是起伏之间越加的开合有序。楚云谦心中苦叹,袁泽也像是卯足了劲一般就是死死咬住自己不放,紧迫的有时甚至连身边较为险要之处的水源都没有时间去取。精疲力竭之下,楚云谦只觉得喉头似火烧得一般,长平也是不间断的从楚云谦背上下来,山间险峻之处需要她在楚云谦的搀扶下行走,因为他实在没有力量在背着长平在这山间如履平地了。
袁泽现在也是紧咬牙关,再涨元超的指引下拼命追击,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再让楚云谦得以喘息逃出生天。
双方就这样拼命追逃之中,天色渐渐的走向黎明。楚云谦现在不是想着摆脱敌军,而是在仔细留意身边的绝险之地,希望可以找到一个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地势,以便于自己可以凭借一己之力狙击袁泽,绝望已经在渐渐的从心间升起。长平也是领悟到了,不时地将美目看向楚云谦,心间平静无波,她在等待着最后的来临。
数十日的浴血奔波,三百将士的牺牲,始终处在生死被俘的界限上,说实话如不是她暗自倾心楚云谦,以这样的一个皇家贵胄是否可以坚持下来还真是很难说。
楚云谦看了看天色,估计着已经是快到卯时,一丝绝望顺着他冰冷的脊椎爬进他的脑海。转过一个山口,楚云谦一呆随即口中发苦,一个两山间宽阔的山谷呈现在夜色中,两侧是直直而上,其下谷中是乱石泛着银灰色的星光,而其中遍布黑黝黝的草木。山风呼啸扑面凛然寒意重重,楚云谦只觉得如坠冰窟,心中暗自伤怀的忖道:“难道真是上苍不仁!这崇山峻岭的深入本应该是险峻异常,怎会料到石山过来之后尽然连番叠遇这种平坦地势?自己和长平难道真的要命丧今夜?”追兵急急,自己又有多少力气逃得多远?
伤怀间,楚云谦拔足而下,就是死也不能束手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