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蔡霓曾经在那里住过一个晚上,便就记住了她的样子。刚刚才为出了宫后无处投靠而心慌,如今见到蔡霓即松了口气,心想只要救了这位桓家少夫人,日后何愁没个依靠?于是上前去扶蔡霓,此时人已晕了过去。
后来蔡霓是被疼醒的,只见天还是在深夜,大火仍在燃烧。远处还是宫门,说明还没走远。只见那里已经聚了许多人,火把照过来的光把眼睛映得发黑。那宫女见蔡霓醒了,转过说道,“桓少夫人,你醒了,我叫王葵,是向日葵的。”
蔡霓道,“王葵,谢谢你来扶我。”目光却一直看着宫门那边,像是听见了一个非常熟悉的声音,心里恍了一下,却又不敢十分肯定,只是眼里越来越露出希望。王葵挽了蔡霓一下,说道,“少夫人,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快些走吧。”
只见一队队盔明甲亮的士兵走过,像是正在抓拿什么人。蔡霓使力拉回手道,“不!不能走。”手指指向宫门那边,说道,“去那,你快带我去那。”
王葵大惊,“不行啊,少夫人,有叛将都在那里,我们若是过去了,岂不是送死么?”
蔡霓斥道,“不得胡说,谁是叛将?快点送我过去,以后一定不会亏待了你。”
王葵心下想道,既然她自己这么说,去就去吧。只见她说的叛将,正是义宣,却被他身边的几名部下协力押住,而他不停地争扎,身边还有个女子在哥哥地叫,似乎是在劝慰他什么。原来是拼命想进去救蔡霓,而部下一拥上来抱住了他,不让他进去。
蔡霓刚来到附近,就有数名甲士出来拦住去路,喝道,“站住!”蔡霓艰难地道,“不要拦我,快让我过去。”士兵们根本不听,硬把两人挡了回去,蔡霓怒极,喝道,“大胆!快让开,我要见我夫君。”士兵一听也怒了,将要拔刀,王葵赶紧求饶道,“军爷不要啊!我们走就是,走就是了。”
于是硬拉着蔡霓要走,蔡霓不依,嘶声地叫着义宣的名字。
义宣隐隐听见了,而且第一感觉就是声音很熟悉,当即停住不动了。转头看了过去,突然猛地一推,摆脱部下向蔡霓奔了过去。只见蔡霓已经摔倒在地上,身边只有一个宫女打扮的人扶着她,便觉心里一疼,上前抱紧她道,“我在这!我来了。”
蔡霓已是声泪俱下,只觉得他抱得自己很紧很紧,差点窒息,微微地挣扎了下道,“夫君,我腹痛。”声音已是微弱得很,义宣道,“哪痛?我听不清楚,说大声点。”于是蔡霓尽力说得大声点,“夫君,我的腹……真的好痛!”义宣大惊,叫道,“郎中!快叫郎中来!”
义宣一直守着蔡霓到天亮,她昏迷了一晚,而义宣就一晚都未曾睡,目光从没离开过她的脸。直到蔡霓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舒服的床上,义宣坐在床边,松了口气,微微地笑了,说道,“你是夫君,我没死吗?”义宣笑道,“没死,当然没死,你怎么会死呢?”
蔡霓道,“那时我真的觉得好痛,痛得都快要死了,好不容易见到了你,却让你的部下给拦住,叫你而你又听不见,我当真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
义宣温言道,“现在你不是又见到了吗?安心些。”
蔡霓抿嘴一笑,“当然,太好了,我们以后再也不分开,我要你也答应,再也不会与我分开。”顿了顿又道,“我得了什么病?为什么会腹中如此剧痛。”
义宣笑道,“得的是喜病,当然是腹中剧痛。”
蔡霓惊疑,刚要问何为喜病,只听得有纤履声,是蔡佩抱着玉郎进来,显然是在屋外听到他们两人的说话,一进来便笑着说道,“姐姐,你可别听他瞎说,哪有什么喜病,应该是有喜才对。孙大夫说你是因为跑动,以至于动了胎气,所以才会造成腹痛的。”蔡霓不由得惊喜,还不敢真的相信,便问道,“果真么?”
蔡佩道,“不信你问哥哥好了,他总不会不承认了吧?”
义宣笑道,“承认,我当然承认。”
蔡霓向义宣伸出一手,说道,“还不快扶我起来?”已是笑逐颜开,“太好了,夫君,还真没想到……我自己竟没感觉到呢。”激动得把玉郎从蔡佩的手里抱了过来,用手指按按他的胖脸说道,“好玉郎,许久不见,娘就要给你添个小弟弟了。”
义宣见她一高兴竟笑得跟个孩子似的,心想你怎么就知道一会是男孩?说不准是个女孩呢。却不说出来,知道她希望得子,怕会使她不高兴。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