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宣怔道,“为何?”蔡霓将前日逃跑不成,碰巧偷回白影的事说了,义宣觉得十分有趣,也是贪玩,就和她一起上马,一松马缰,守在院门的几个丫环立马慌作一团。
前院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看来这杜家三公子成亲请的人可真不少,而到头来看笑话的人才是真正的不少。乍一听见有咯答咯答的跑马声,众人都是一惊,过不多时,一匹骏如蛟如龙的大白马载着一男一女冲了出来。众人慌忙让出一条宽道,义宣直冲到礼堂门前,这时杜衡对杜三郎正在家法侍候,调了军中的行刑队回来,大杖大杖地打在杜三郎身上,那杜夫人见状哭得死去活来,被士兵拉着不能上前,不停地哀求杜衡手下留情。
义宣夫妇至,杜衡扬手叫人停了下来,迎了上去。义宣勒住马,就这样众目睽睽之下抱着蔡霓下马,放下她时,还细心地帮她把散落耳际的头发掠到后面,才转身向杜衡躬身行礼。
“这次能找回我娘子,真是多得杜世伯相助啊。”
杜衡摇头叹气,恼羞地道,“家门不幸,竟出了这样的孽畜,世侄不见怪就已经十分给老夫脸子了,怎么还敢要世侄道谢?”
义宣呵呵一笑,对蔡霓道,“娘子,这是管叔叔的好友杜世伯,第一次见,快行个礼吧。”
蔡霓对着杜微微一福,却转身对义宣道,“夫君,我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他了。”
杜衡大窘,忙赔不是,“上次是老夫有眼不识泰山,没想到我这个孽畜竟然敢欺负到少夫人的头上,我一定好好管教管教。”
蔡霓哼了一声,转眼见杜三郎狠狠地盯着义宣,而杜夫人则狠狠地盯着自己,她也冷眼瞪了回去。杜夫人骂道,“死害人精!我儿如今成这样,都是让你给害的!”
杜衡骂道,“你还有脸来骂人家?都是因为你平日里惯着他,他才会做出这样不知廉耻的事,丢尽了我们杜家的脸!”转身喝道,“来人!给我再打!”
杜三郎登时脸色发白,向杜衡跪地救饶,义宣上前一步劝道,“杜世伯,照我看不必了吧。”
蔡霓赶紧上去拉住他,“夫君,这是人家的家事,我们不要多管闲事,我看这里是非之地,不可久留,我们还是紧快走吧。”
义宣怔了一下,觉得有理,却四周看了看,之后向杜衡问道,“杜世伯,为何不见我管叔叔?”
杜衡道,“管兄说这里人多无趣,刚走了。”
义宣“啊”的一声,“那他去哪了?”
杜衡道,“你不知道他住何处?”
义宣道,“我是在城里找到他的,如何知他住在何处?”
杜衡道,“他住在城东一百多里外的白蛇镇,此去山路崎岖,世侄还不如先在我这暂住一晚上,等明日一早再起程吧。”
义宣去意堪急,哪里肯留,于是想婉言拒绝,还未等想到妥当的话,蔡霓已抢着说道,“世伯的好意我和夫君心领了,只是我在你们家住了大半个月,已是打扰多时,如今就不便再打扰了。”
杜衡听得怔忡,蔡霓拉着义宣,撒娇般的语气说道,“夫君,这里人多,我觉得不舒服,你快带我走吧。”
义宣道,“好。”随即向杜衡一抱拳,同蔡霓一起上马,直冲出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