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恒和陈氏都是一怔,“她怎么知道我要被贬?”
蔡霓道,“前几天治粟内史陈大人到访我家,给婆婆透露的,人家满朝文武都知道,就爹爹自己被蒙在鼓里罢了。”
蔡恒顿然惭愧,“一时心急,反而错怪了好人!”
蔡霓忽然问道,“爹爹,为何我们家的护院少了许多?”
蔡恒叹气,陈氏替他答道,“别说区区几个护院,就是府上的那些文武佐吏,我们平日也不曾待薄过的,偏一听说你爹受排斥,就都辞的辞走的走了。”
蔡霓蹙眉,想起李氏的忧虑,问道,“那爹爹回乡赴任,可有将官护送?”
蔡恒道,“谪职外迁之臣,哪有什么将官护卫?”
蔡霓道,“那如果奕稀想在路途中对爹爹不利,怎么是好?”
对此蔡恒早也想到,只是如今身边的人都已经疏远了自己,明知道会有危险也无法自救。
陈氏失了惊,“老爷,你在想什么?”
蔡恒道,“为今之计只有想办法暗中把你娘和兄嫂提前送回鄱阳郡,我随后才只身回去,奕稀想要对付的只是我一人,其他人只要能回到鄱阳,就再无危险了。”
蔡霓道,“不行,那岂不是叫爹爹去送死?”
正说间,报入说桓府派人来了。
蔡恒吩咐接见,来的正是卫箱。蔡霓忙拉住她道,“卫箱,婆婆派你来,是不是已经想到办法帮我爹爹?”
卫箱点了点头,对蔡恒道,“蔡大人,我家夫人想请蔡大人推迟几日离京。”
蔡恒道,“这是为何?”
卫箱道,“我家夫人得知太子已经派人出京,埋伏在蔡大人赴任的路上。”
蔡恒夫妇和蔡霓都是一惊。
卫箱道,“我家夫人已托治粟内史陈大人转告北府左大人,请他派人护送蔡大人赴任,来回最快也要好几天时间。”
蔡恒夫妇感激不已。想起往日与走得最近的高官贵人如今都唯避自己而不及,又是愤恨又是懊悔,反而是平日里没有多少好感的亲家肯出手相助。
蔡霓也舒了口气,忽然有个念头,“卫箱,烦你回去告诉婆婆,我想随父亲回乡住一段时间。”
卫箱一怔,“鄱阳离京城遥远,怕不太好吧。”
蔡恒也劝道,“阿霓,刚才爹只是误会了亲家,才劝你回去的,而现在她对你极好,还有恩于我们蔡家,你为可反要随我回去?再者,虽有左大人派兵护送,可也难保不会出些少差错,若到时候使你有个什么闪失,叫我如何跟亲家交代?”
蔡霓道,“但女儿终是不能放心,要亲眼看着爹爹平安回去。”
卫箱道,“少夫还请三思,万一少爷回来了怎么办?”
蔡霓想了想,他回来正好,叫他亲自去接我,也免得要我主动给他道歉。见卫箱不肯帮自己,说道,“你不回去禀报,我就自己回去说。”
说着,转身要走,卫箱抢上一步道,“少夫人请慢,我帮回去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