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贵妇,低头行色匆匆,很快也消失在竹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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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思曼坐在梁少钧床边,看着他安详地躺在床上,一张脸惨白如纸,眼里不禁含了两汪泪水。冯绾绾就在她旁边,脑袋没精打采伏在床沿上,一副似睡非睡的模样。
如今已近子夜,她方才能偷偷摸摸潜进庆延殿来见他。
万福寺遇刺事出突然,苏思曼雇了马车,先送梁少钧到医馆止了血,又开了几服药,而后才驾车回宫。随着马车从玄武门碾过,太子遇刺的消息迅速传遍了整个后宫。皇后几乎是在第一时间赶到了庆延殿,看到太子血染的衣袍,惨白的脸色,二话没说径直扇了苏思曼一耳光,夺了她手里那一摞包好的药品,直接砸在她脸上,勒令她立刻离开庆延殿,回储香阁面壁思过。皇后如此盛怒,难得一见,底下那些宫女太监都吓得大气不敢出,苏思曼被她一甩耳光一掷脸,也懵在当场。
皇后更是声色俱厉下了明令:不准太子妃来探视梁少钧,苏思曼虽有不甘,到底还是心虚,只能不情不愿回了储香阁。要不是偷偷遣香儿去跟香织通气,冯绾绾也不会在皇后走后马上通知她。
她不过是想看看她丈夫,却还要这般偷偷摸摸,着实憋屈。
说起来也真蹊跷,自从她穿越到楚红杏身上,从和亲前夕开始,至今已不知道遭了多少回暗算,光暗杀行动就不下于十次了吧。想楚红杏不过是个傻公主,按说也不太可能跟人结下什么深仇大恨,可为何偏偏有人要跟她过不去?且每次都想要置她于死地,可见这梁子结得颇深。她这一路莫名其妙地被人追杀,心里自然是极其不爽。这次的遇刺,因还波及了无辜的梁少钧,更令她怒火难平。要是让她拿住那幕后要害她的人,她非将其鞭笞三百再游街示众不可,否则难消心头之火。
苏思曼瞧着双目紧闭的梁少钧,心里一阵酸涩,又一阵甜蜜。
他这个人平日里总不声不响的,也从未对她有过什么表示,却要以命相救,心里大抵也是有她的吧……刺客那一刺只要再往上一点点,他就性命不保了。这个傻子,当时情急,为了救她竟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了。唉――真是越来越不懂他了。
冯绾绾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定定望着泪水涟涟的苏思曼,没说话。
寝殿里除了蜡烛燃烧时的哔哔声,便只有梁少钧平稳悠长的呼吸,再无旁的声响,静得有些吓人。
香织轻手轻脚进来为冯绾绾添了件绣金棉袍,叮嘱主子注意身体,不要着凉,又轻手轻脚退了出去。
“姐姐,时候也不早了,夜里也冷,你回去歇着吧,明日一早母后来了瞧见你怕是要生气的。这里有我照应着,你就放心吧。”冯绾绾将身上的棉袍取下,放到苏思曼膝上。
“我知道,”苏思曼哽咽了一声,赶忙伸手抹了抹脸上的泪珠,“有妹妹在,我自然是放心的。我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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