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厉仁笨手笨脚的折腾了半天,却只蒸出来几个大小不一,形状古怪的棒子面馍馍。厉仁掰下来一小块尝了尝,不仅皱起了眉头,他似乎是发面的碱也放多了点,吃在嘴里颇为涩口,厉仁叹了口气,满面愁云的望着这几个馍馍,他精心为甄湄准备的饭,只能说勉强上能入口而已,可是跟可口却完全沾不上边,然而他已经没有时间再重蒸一道了。
厉仁默默的将蒸屉的盖子盖严实了,心中充满了遗憾,他不知道上天是否还能再给他机会,让他为甄湄做出一顿真正可口的饭菜,如果他将一去不回,留给心爱女人的却是这样一些难以下咽的馍,让他怎能不遗憾。厉仁动手切了一小碟酱菜丝,又将家里的唯一的一块咸肉取了出来,切成薄片放在小碟里,连同酱菜丝一并放入蒸屉中。
关好了炉灶后,厉仁回到屋内,从怀中取出了一封信放在桌上,并走到床边,在床边轻轻坐下。甄湄睡得很香,似乎还在做着什么梦,唇边浮起一抹动人的微笑,随着甄湄的身子越来越显形,甄湄似乎也越来越容易感到疲劳,实际上醒不了几个时辰,就又要去睡,可是夜间却经常出现惊厥和腿部抽筋的现象,所以难得甄湄睡得又平稳又踏实的时候,厉仁总是不忍心去吵扰她。
他曾偷偷的去询问过郎中,知道甄湄的反应,其实是女子怀有身孕后,营养又跟不上所造成的,然而为了甄湄,他的确已竭尽全力了。京城物资的紧缺使得物价飞涨,即使用很多的钱,往往也只能换到一小点东西,而他又不敢太大手笔的当掉甄湄的那些珠子,以免引人怀疑,所以能收集的食物与用品,始终都显得那么捉襟见肘,厉仁伸手拢了拢甄湄零乱的秀发,又替甄湄掖了掖被角。
“如果我还能回来湄儿”,厉仁在内心里悄悄的说道:“我就带你离开京城,远走高飞到温暖的南方去,守着你和彦儿一生一世,永远也不再分开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时辰已差不多,厉仁重重的叹了口气,依依不舍得离开了床边,又最后凝视了一眼甄湄熟睡的容颜,然后返身出屋,将屋门带好,接着来到灶房抽出自己偷偷藏在柴禾堆底下的一柄短剑,掖在腰间,然后大踏步的,头也不回的出了林子。
就在头一天,他接到了郎定远向他传递的信息,告诉他时机已到,动手时间就在傍晚前后,让他作好准备,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厉仁很清楚娄训去黄老庙时,附近周围全都有禁军把守,并封锁戒严,他欲想伏击行刺对方,只能早早的先行赶到黄老庙,找好藏身之所,然后等待郎定远所谓的时机。
厉仁怀着分外复杂的心情,踏往自己送命的方向,在长久的忍耐和等待过后,这一天的终于来临已不再使他兴奋,相反的是他忽然对生命生出一丝留恋,不知是因为甄湄还是因为甄湄肚里的孩子,厉仁对自己匆匆离开他们,始终是欠然的,如果没有他,甄湄的余生将该如何生活下去,一想到甄湄的流泪与无助,厉仁就觉得哪怕自己死了,也会放心不下,死不瞑目的。
其实老天爷应该知道,他是多么的想能够再回到甄湄的身边,带着她和彦儿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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