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拒绝的时候,她瞥见了卓瑞桐以一种奇怪的眼神凝视着她,眼神中既有担忧更有一种恳求,或者说还有一丝焦急,一丝催促。欢萦突然想到了昨天夜里在流觞宫门口,卓瑞桐和她说的礼物之事,卓瑞桐说希望她不要拒绝。欢萦随即醒悟,这其实就是卓瑞桐所说的礼物,欢萦想了想俯身朝卫太后恭恭敬敬地叩拜了三下,并道:“太后之恩典,欢萦感激涕零用身难报,可太后想过没有,以欢萦的身份别说修庙立祠,便是允许我出入朝堂,也已是有违吏治了,所以如今能得蒙卫王和太后胸怀广阔,不已成规与欢萦相计较,欢萦便很知足了,又岂敢奢望其它。”
“行了,你说的这些,哀家又岂会没考虑过,既然哀家和卫王已经做出了决定,你就只管说你是愿意受封还是不愿意。”卫太后看着欢萦道:“你最好想清楚了在回答哀家,因为这件可能是你,重振长孙家门楣,为以冤死的长孙大人扬眉吐气,光宗耀祖的绝好机会。”
欢萦再一次愣住,的确,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能向世人证明,长孙太历令就是被无辜冤害死的。为了自己残死的爹娘,欢萦犹豫了,她转脸求助的望向卓瑞桐。
卓瑞桐迎着她的目光的深深的点了一下头。
欢萦鼻子一酸,终于匍匐在地道:“谢太后隆恩,谢太后赐锦衣。”
“锦绣夫人接锦衣。”喜柔不失时机的高声宣道。
望着这件世间难得的真品,欢萦百感交集,说实在话,欢萦真的不知道接受卫太后的封赐,究竟是福还是祸。人生的大悲大喜大起大落,她都经历过了,本能驱使她,对太后突然不可思议的福禄,都抱着几分戒备,最重要的卫太后决不会是真的为了长孙太史令的冤死,而替欢萦立锦绣夫人庙。
“现在,长孙欢萦你可以平身了,”卫太后满意的微微颔首。
欢萦肯接衣,卫太后的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语气也没有刚才那么冰冷严厉了。
欢萦谢了一声音站起身来,望向卫太后欲言又止。卫太后没有看她,但却似乎知道欢萦有话要问。所以她叫喜柔去搬了两把椅子来,给卫王和欢萦赐座。因为净室原是只有铺团没有椅子,卫太后自己今日破天荒的,命人将太后椅搬来净室不说,还给欢萦他们搬椅赐座,卫太后以反常态的行径,令欢萦既惊讶又忐忑。
落座之后,喜柔退出净室,将净室的门虚掩上。以供太后三人不受打扰的叙话。
“太后,你不生欢萦的气了吗?”欢萦试探着询问。“欢萦不太会说话,如果上次因为欢萦的莽撞,让太后不痛快了,还请太后别与欢萦计较。”
“哼”卫太后扫了一眼欢萦,目光却很快移开,略过欢萦停留在欢萦身后的某一点上。
“你既然不肯做卫后,哀家也不想勉强你,人各有志,强扭的瓜总是不甜的,可是哀家之所以那么做,皆是为了桐儿,桐儿他这些年心里除了你,从未将任何一个女子在放在眼中,所以哀家才会想到许你一个后位,不管是卫后还是皇后,那都是天下女人羡慕一辈子也无法企及的东西呀。不过也许是哀家太操之过急了,哀家老了,多年不理事事,只愿潜心向佛,自然也管不上你们年轻人了,你们想怎样就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