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本来很是有些意外之喜,然而前路的艰困和战事的残酷,又让她不免顾虑。
“安安,不是本帅不愿意带上你,你有没有想过,你走之后,你阿爹怎么办呢?”欢萦问道。
“军帅,你不用顾念老朽,老朽知道,军帅是怕安安万一有个好歹,老朽会老无所依,本来老朽亦是不愿让安安去涉险,可她日渐长大,难道要她年纪轻轻,就跟着老朽在荒无人烟的苦寒之地,挨过她这一辈子么,军帅,你就让她跟着你们走吧,这丫头若还有些福分,也许能代老朽回到中原,那老朽多少年的苦闷和憋屈,就没有白忍”,付明醇说罢,悲哀之色不禁溢于言表,“若老朽能再年轻个十岁,也一定会恳请军帅容我追随的,可惜老朽如今不但帮不上什么,还会成为大军的拖累,唯安安她年轻,精力旺盛,什么苦都能吃,或许还对大军有用。”
欢萦听得付明醇说的在情在理,刚欲开口,旁边的付安安已经道,“阿爹,你放心,我到你所说的中原去见识一下就回来,若是中原比咱们这儿好,安安就来接爹爹,咱们一起迁到中原住,那时安安已经摸清路途了,再请军帅给咱们发一份准许出入关口的特令,不就成了?”
欢萦笑了,“特令不成问题,安安啊,中原的生活肯定比这儿好,不过就看你是否习惯啦,这样吧,老人家,既然你如此信得过本帅,本帅愿向你郑重承诺,就此将安安收归本帅帐下,追随本帅左右为参将,一路上本帅会如自己亲妹妹般待她,照顾她,老人家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多谢军帅啊!”付明醇激动的拱手敬拜,“老朽会在家日夜祈告上天,保佑军帅和我大军平安顺利,早日还朝!”
“唔!”欢萦作揖还礼道,“老人家有心了,只此一夜,你们父女二人便要相别了,心中定有许多不舍,今夜就专门让出一帐供你二人好好叙别吧,本帅告辞!”
父女俩千恩万谢送了欢萦出帐,欢萦转了一圈,招呼施风安排好夜里的值哨,回到自己军帐时,见陆子嵩早已在帐中等她。
垭口上,欢萦最终决定等陆子嵩一起下山,不过陆子嵩他们到时天色已晚,故而来不及多说什么,便匆匆忙忙分头行路,现在陆子嵩在帐中等她,定是有话不吐不快。
陆子嵩见了欢萦,默默地递过一枚项牌,项牌上刻着的,正是那名重伤不治,身亡于山道上的将士的名字,欢萦接过,轻轻解下自己外面穿的皮铠甲,将项牌系于内衣的束腰上,淡淡道,“陆将军,所有牺牲将士的项牌,先暂由本帅代为保管,不过万一本帅有什么意外,你也别忘了,将所有项牌,连同本帅的,一起带回卫郡啊!”
陆子嵩隔了好一阵才沉声道,“还有两人的项牌,没法带回去了,他们是为了拖拽滑蹄的军马,才失足落下山崖的,由于坠势太猛,他们怕因此而连累其他人,先后割断了自己腰间的绳索,让我们连施救的机会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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